起初合约所谈成的价钱。
协议达成後,他既轻松又有点恐惧,他特地在马克西姆饭店开了个舞会。
就是在那,他第一次遇见了塞雷娜。
「他是怎样一个人?」她问道。
「超乎寻常,无与伦比。
」麦克斯答道。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普雷文是如何评价珀尔曼的吗?」他继续说道,没理她的话。
「他说有许多优秀的小提琴手,其中有不少非常优秀的,但是真正杰出的仅仅是少数,而超乎寻常的天才圣手那就更微乎其微了。
」他笑着,喝了一大口酒,「那时他还没见过米卡。
」「不过你是问我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在记忆中搜寻着,但头脑里全是塞雷娜的影子。
他知道他的回答对弗兰卡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她需要更多地了解那个男人,而不仅仅是小提琴手。
但是这两者之间又有多大区别呢?「萨丽曾经听塞雷娜说过他的故事,」他终於开了腔,「米卡第一次听到小提琴时,还非常小,也许只有三、四岁。
他也想要一个,结果他们给他买了个玩具。
这是不是一个老套的故事?珀尔曼和梅纽因也有同样的经历,珀尔曼把玩具扔到了床底下,而梅纽因则把它踩得粉碎,」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喝了些酒。
「米卡,嗯,米卡显然是把它丢进了火里。
」他最後说道。
他好像是和酒杯说话,她想。
他摇晃着剩下的一点琥珀色液体,似乎是要在里面寻找出一些答案。
当他又开口的时候,她很惊讶地听他说道:「奇怪。
我从未真正相信这个故事。
」六个乐章是不是真的太多了?米卡烦躁地想着,盯着眼前摊开的乐谱。
它是不是大长了,大放纵了?┅┅也许她是对的,该短些,该严整些?但这又需要重新回头┅┅她不加思索地否定它,也没有考虑整个框架结构。
该死的女人!他竭力去想塞雷挪,默念着她的名字,但这次不奏效,他怎麽也平静不下来。
他闭上眼睛,试着去重新捕捉住那稍瞬即逝的优美、动听、如梦幻般的旋律,那让人如醉如痴。
狂妄迷离的曲调。
什麽也没有。
他有点恼火地打定了主意。
他可以把它浓缩成四章,而音乐的主题,音乐的灵魂仍然可以保留。
《吻》是不错的,他听任它自然发展,不去考虑她提出的什麽颤音。
那麽接着┅┅手在丝绸衣服下探寻着,找到裸露的胴体,摸索着它的轮廓,它的肌理。
他可以把还未写成的第三乐章的主题与第二乐章的主题结合起来,使它更深沉,更隐晦撩拨人。
绸服滑落到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黑色的花边系在美好的、富有生气的肌肤上。
善解人意的手指变幻莫测地游动着。
《拥抱》。
他的注意力又回来了。
他听到音乐开始响起来,缓慢骚动的情欲在皮肤上和琴弦上滑动,他们越靠越近,大腿贴着大腿,肚子贴着肚子,欲火愈燃愈旺。
脊骨上掠过一阵销魂的,令人激动的震颤,馀音蚀刻在他的脑海里。
白色的亚麻床单缓缓地掉在床角下,温暖的裸露的身体相遇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中间部门还是模糊不清,晦涩难解。
情欲在裸露着的身体上游动着,长长的,热烈的吻亲抚着滚烫的皮肤,它不愿把自己变成乐曲的音节和琴弦。
他满腹失望,把铅笔摔在一边,漫步走到窗前。
太阳正在落下去,闪光的红色圆球渐渐沉进厚厚的灰色的云层里。
这是一轮不同寻常的惹人注目的落日,火焰似的,艳丽无比,几乎像是热带的太阳,而不是他所熟悉的日内瓦的太阳。
它悬在天际很久很久,似乎是瞪眼注视着米卡,最後它慢慢躲到云彩的後面。
光线柔和晦暗了,天色开始阴沉模糊起来。
他想如果他要排练那段乐曲,一定要在这种幽暗迷离,没有烛光的光线里拉奏,耐心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在这间屋子里,他的小提琴放在丝绒里。
她一定也是穿着丝绸衣服,象牙一样滑爽的丝绸,长长的,像瀑布一样,从喉部直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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