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还没有真正了解自己,也许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什麽区别,她想。
「第二乐章是,当然,是要复杂得多,」他平静地答道。
屈起手放进口袋里,他要松驰一下穿过手指的愤怒的震颤感觉。
他的神经未稍似乎变得更加激怒烦燥,极易爆发出来。
「如你说的,吻之後会发生什麽?你踯躅着,有点遗憾地退下,审视他的眼睛,看看它们是否被初燃的欲火烧得火热,去体验和试探你自己的反应,在双手变得狂妄大胆之前,暂时安静一会儿,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不说了,陷入沉思之中,很快他又回过神来,「不要害怕,不要畏怯,第二乐章会让你舒展开、会让你极度兴奋的。
」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她的手指在凉冰冰的喷水池里滑动着,听了他的话以後,她发现自己湿了,一股令人飘飘欲仙,心荡神驰的热流回旋在她的两腿之间。
「和弦会很复杂,半音阶的半音符降为以十六分音符演奏,对不谐和音与和弦的转变这是够长的了,」他继续说道,「你的」无懈可击的演奏技巧「应该能使你通过最难的部分。
」他说着,特意加重语气,突出他讲的话。
她的思绪狂奔着,乱窜着,她渴望着对他大叫,弗兰卡坐在喷水池的边缘,情欲在她的腹部里燃烧着,翻卷着。
她渴望着和他摩擦,和他疯狂地搅在一起,炽热的情欲把他们碾碎,使他们融为一体,她应道,「那麽是拥抱了,我想。
」「我作品的标题,」他承认道,语音带着点吃惊,「是的,」他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看着她用手指触摸着清水,想起她刚来的第一个晚上,他看见她裸露的胴体随着韩德尔的乐曲而紧张、骚动,她被水打湿的金红色的头发在水波中起伏,好像是从海底浮上来的怪兽。
这一切好像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特别令他难忘的是当她描述吻,用手指触摸他的嘴唇时,她身上散发出令人着迷的、不可抗拒的性的魅力。
他的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假使你经历了在演奏《吻》时所遇到的第一个困难,你可以发现,这对你把注意力放在一些外部信号上是有用处的。
在某些具体的物质形式里包含了音乐的内核。
」听着他的话,她不耐烦地用手指弹着水面,几乎有点傲慢,轻视一切的神情。
他一定误解了她,弄错了她的意思,他想。
他耐住性子等了一下,见她没有答话的意思,便开口讲道,「我知道,塞雷娜会帮助你的。
」他的语气温柔。
「我不需要塞雷娜来帮我演奏《吻》,米卡,」弗兰卡应声说道,嘴角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也不需要她来帮我演奏《拥抱》,甚至第三乐章,第四乐意也不必要她来帮忙。
你的作品是在高潮中结束,还是在尾声中结束?」「高潮。
」他答道,对弗兰卡敏锐的理解力,他吃了一惊。
他曾经听过、看过高潮时的极度亢奋,如醉如痴的艳景,那两具扭在一起的赤裸的肉体疯狂地、狂烈地发泄着原始的欲望,他们似乎要融合为一体,沉浸在极致快感中┅┅但是高潮後,颠狂过後,暴风雨过後,当缠绕在一起的大汗淋漓的身体分开时,当炽热的呼吸冷却下来时┅那,无疑的,是在小提琴的领域里,在令人窒息、令人欲死的高潮之後是痛苦的失落和惆怅。
在交欢之後,所有的男人都是悲伤的,亚里斯多德不是这样写过吗?交欢之後,便笼罩上一层黯淡的悲哀。
这是他和塞雷娜住在伦敦时,塞雷挪用拉丁语同他调情时,经常说的一句话,现在他记起来了,这话是提醒他用第三乐章写高潮,第四乐章写高潮过後的陶醉、兴奋、疲乏无力,和巨大快感的逐渐减退┅┅这是个多好的主意。
****伦敦萨丽在麦克斯那间楼顶小房的门前,她是五点钟差一点离开办公室的,她从橱子里挑件有腰带的长长袍,跑到盥洗间去换上,然後坐电梯下楼,到街上等计程车。
不给夏娃和尼古拉留一点思考的时间。
她的脑袋里装满了报告、分析、市场估价和营销战略。
以她和夏娃通过电话之後,就全身心投入到disc-o公司那些纷繁复杂的设计、报告等文件之中。
各种各样的报告、表格从大楼底层的秘书、会计、律师和顾问那里汇集上来,经过层层筛选、审看、归纳、整理,以比较精确的形式呈交到萨丽这里,最後,还得经麦克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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