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程展这等只会加减乘除的门外汉来说,想要挑出毛病,还是太难了!桌子上全都是账本,管家、账房、管事侍立在一旁,小心地说道:“老爷,接下去查哪一本!”馨雨提着一壶茶快步走了进来,替程展把茶杯加满了水,茶香四溢,也叫程展有了精神,转到门外踱了下步子,准备回来再查。
馨雨轻手轻脚地跟在程展身后,小声贴到程展耳边说了句:“老爷,刚才我看到许管事的腿在打哆嗦!”哆嗦什么?肯定心里有鬼!程展心神大定,当即转身回了帐房,这一回他专挑许管事的帐来查。
那几个管家、帐房、管事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一旁,他们早油了,沈知慧查过三回帐,没查出什么毛病来。
突然间,程展勃然大怒,他面色铁青,胸膛起伏个不停,双眼直盯着手上的帐本看。
白管家好声好气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许管事是个在沈家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办事一向很小心,从来没出过大问题,当他看到程展手上的帐本是与自己有关的时候,当即跑了过来招呼:“老爷!”“呯”地一声,程展用力一拍桌子,帐本随手就扔在地上了,很有些威严肃杀的味道:“你自己看吧!”许管家小心惯了,赶紧从地上拿起帐本,反反复复看了那一页六七回之多,才掂掂了舌头道:“老爷,夫人!实在是冤枉啊!”程展冷笑一声:“我的眼睛尖着很!”他手一挥,大声训道:“你们都给我出去,许管事,你给我留下!”管家、帐房、管事们还在犹豫,沈知慧一叉腰,把这几个人都轰了出去,程展冷笑,双眼逼着许管事看:“许管事,你再看这帐目!老爷我的眼睛还是雪亮的!”“老爷,这帐……这帐……老爷冤枉啊!”许管事在地上给跪下了:“老爷,我替沈家效力了二十多年啊!”程展步步紧逼,不留半点情面:“就是因为你替沈家效力了二十多年,我才给你留个面子!”许管事不知道自己的腿肚子哆嗦个不停,他只知道这个小老爷不同于小姐,后台很硬很硬,家里人都是在郡府里做大官的。
沈知慧轻轻扫了他一眼,许管事只觉得这目光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杀机,越发害怕起来了。
他又拿起了那册帐本,仔细再看了看,豆大的汗珠不知不觉地流了下去,他跪在地上连声叫道:“老爷!这实在与小人无关,小人一向是清清白白!”该死,该死!怎么早没发现这么大的漏子啊!上半页的统计是假的账本里抄来的,统共是二百六十七贯又三百二十一钱,可才隔了两行,也不知道哪个混球抄的,居然从真账册抄来分项统计,这几项加起来就只有一百三十多贯了!这笔钱的出入可与自己无关,哪个混球造的假账这么大失水准啊!可是,有谁会相信这笔钱与自己无关?这账册上的银钱出入都是自己经管的,签名也是自己的,到时候……他已经看到自己悲掺的下场,到时候这位小老爷通知一声官府,然后大堂之上大老爷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招是不招?”这多威风啊!可更威风的还是,如果自己不招的话,大老爷一声怒喝:“夹棍!烙铁!鞭子!”这官府可不是好进的,大老爷据说不但可以把活人给打死了,也能把死人给打活了!一想到这些,许管事已经不寒而粟。
他今年才四十五岁,家里有黄脸婆子,有三个不到二十的儿女啊!为了自己,许管事一咬牙就乱咬别人:“老爷!这一百多贯钱十有八九都是让白管家他们吞没去了!实在与小人无关!”一百贯多?程展的脸不由一呆,天地良心!他从来查到过有这么大的问题!他除了加减之外只会乘除加除啊!严格来说,加减是绝对没问题的,乘除是很有可能出问题,特别是复杂一点的乘除。
他只不过一项一项地进行简单的重复计算,结果查出有一项加和的结果是错误,但数额差得不多,总共只有一千二百钱,也就是一两多点,所以程展在诧异:“怎么会出现一百多贯银子啊!”可是许管事现在只注意到威风八面的沈知慧,现在的沈知慧眉梢眼角都是暗藏杀气,抓住许管事的衣领道:“这等胡话,老爷相信我也不信!”“许管事,你在我们沈家呆了二十多年,我在沈家也呆着二十多年,有些事情我只是不方便说而已!”许管事被吓得面无人色,他连声说道:“小姐,小姐……不,夫人,老爷,小人知错了!可小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这一百多贯啊!”“小人全招了,小人这几年经手的钱物确实有些不干不净,可大额的实在没有!”“不!唯一的一项,就是大公子办丧事的时候,我出去买棺木,结果从中拿了十贯钱而已……别的,实在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吗?”沈知慧现在可以说是全身存满了霸气,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点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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