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斟满一大碗,见他犹如长鲸吸水,两口便将碗中酒喝进肚子里。
这种豪气,颇有风流博浪之感。
罗开一面吃喝,一面不时把眼睛望向白婉婷,愈看愈觉她美得难以形容。
这时,客店大门走进一个人来。
见他一身灰色粗衣布衫,年约四十岁,脸色铁青,一双无神的眼睛,不住在大堂四处张望,似是寻找什么人般。
当他的眼睛落在一桌食客时,立即匆匆跑将过去,就在那桌旁一头跪倒,连连磕头叫嚷:“莫大爷,请大爷你行行好,救一救我女儿呀……我求求你……”接着又是几响头。
桌上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壮汉马上站起来,一手便扶住那灰色汉子,叹道:“马老三,站起来再说话吧,这样不好看。
”“不……我不起来,要是你不答应,我只好长跪下去……我求求大爷,现在只有你能够帮我了……求求你……”灰衣汉子死命的抱住他大腿,就是不肯起来。
“唉……”那壮汉长长叹了一声,摇头道:“马老三,我不是不愿意帮忙,但我实在惹他们不起!我虽然是一名捕头,可是你要知道,”王龙庄“是何等人物,连我衙内的知县老爷也怕了他们,更何况是我,你还是起来吧!”“莫爷……我便只有这个女儿,难道你就见着她……她这样下场,如何说你也是看着她大呀……就求求你给我想个办法,我实在不能没有她呀……”灰衣汉子声泪俱下,不停摇着那壮汉的大腿。
罗开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听着他们的对话,多多少少也明白个大概。
既然连当地知县也害怕的人物,瞧来也相当不简单。
他正在沉思间,突然看见白婉婷倏地站起,带着一把清脆娇柔的声音道:“这位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听么?”说话间已来到他跟前。
那灰衣汉子抬头一望,见到眼前之人,却是个娇滴滴的美貌少女,心想就是向她说了,哪来帮得自己忙。
便一连几个“我”字,总是说不出声来。
站在身前的壮汉,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捕头,也在道上跑惯的,看人的眼光自是不同。
他见那少女一身劲装,手提长剑,看来是个江湖中人,虽不知她武功如何,也许能为马老三帮上点忙吧!当下向少女一揖,说道:“在下是这里的捕头,名叫莫彪,敢问姑娘高姓如何?”她看了莫彪一眼,却见他一脸正气,也朝他执剑一礼,说道:“小女子姓白,莫捕头可知这位叔叔的事情?”“原来是白姑娘,莫某有礼!”莫彪接着摇头道:“唉!他叫做马老三,是北街驴马行打工的,这都怪他生了个漂亮女儿,今日才惹下这个祸端。
两日前,她的女儿小红想到驴马行找马老三,途中正好遇着”王龙庄“的二庄主,他见小红有几分姿色,便把她抢回庄里去,现在要救她回来,恐怕不容易了!”白婉婷听得柳眉倒坠,问道:“你既然是捕头,这种强抢女子的恶行,为何不把他关进牢去?”莫彪叹道:“姑娘有所不知了,”王龙庄“的三个庄主,恃着是越州太守的侄儿,直来便在这带横行无忌,莫说是强抢妇女,便是弄出人命,咱们也没他办法。
就在一年前,他们的大庄主看上城南吕家的媳妇,便派庄上的打手去抢人,后来吕家反抗,他们竟把吕家三个儿子都杀了,还当场把那个媳妇轮奸,使她含辱上吊而死。
莫彪摇了摇头,再次叹道:“其实不是咱们不管,而是没能力去管。
他们不但有人撑腰,且庄内打手如云,个个武功高强,就算咱们不要性命,出尽衙门公差捕快和他们对抗,也只是白送性命,于事无补。
更何况咱们的知县大人,还要卖他们伯父的面子。
今次马老三的事,又叫咱们帮得上什么忙!”白婉婷听得脸色几变,待莫彪说完,顿时纤掌一挥,一隅桌角,给她如刀砸般,齐齐整整给切了下来,怒道:“那三个混蛋在什么地方,我要看他头硬还是这个硬。
”话歇,白婉婷右手倏地虚空一戟,一股真气从她中指疾发射出,随见石碎纷飞,离她半丈远的白灰墙上,立时给她射出一个小孔来。
莫彪及众食客,俱瞧得目瞪口呆,满堂顿时鸦雀无声,落针能闻。
而最吃惊的,却是罗开。
他不是慑于她的武功,而是白婉婷那一手指法,竟然是纪长风授他的“玄虚指”。
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莫非她和恩师有什么渊源?罗开不得不这样想。
当他细看那墙上的指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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