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俗,可缺乏谢云岳身上一种特有的气质,这气质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总之,耿长修与东方玉琨一样,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一样,她希望要取得的。
风雪满征途,虽然在官道上,也是一样难行,这天朔风强而且劲,有时一阵强风扑面呼啸而来,马匹力竭声嘶的「希聿聿」长鸣,昂头竖蹄止步不行。
安阳至邯郸才不过百把里路,天过了午,还只行了一半路程,天色昏茫得有如上弦月夜,心绪感觉沉闷,凄凉。
矮方朔荆方与东方玉琨姜宗耀三人寂然不语,默默长途,只有耿长修笑语和兰姑娘鼻音嗯啊声。
矮方朔荆方平时是多话的,因为强风呛口,所以止口不说了。
荆方转面看了看天色,用手护嘴高声笑道:「看这一两天,风雪不能停了,甚至还要强猛,人是不要紧,坐骑可要冻馁而亡,依老朽说,投上前途野店打尖,打住一两天再说,反正不一定赶至邯郸,如何?」他们都知此是实情,颌首应了,兰姑娘心中虽急于至京寻到谢云岳,可也难以启齿坚持继续赶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时变幻既无常,人的际遇也总是那么坎坷,但也得活下去,人都是追求希望的,全靠这意念,努力延续生命,但兰姑娘在途中恍惚地翻来覆去想着:「究竟我为凭借着什么活下去?是为了他么?」暗暗噙泪,无言叹息。
半个时后过去,眼帘隐约现出一列屋子,只不过百把丈路程,五人精神抖擞,叭叭长鞭猛抖,迎向前去。
街头上便是一家安商客寓,黑漆门匾已是字迹模糊,走进土墙门,就见一座宽敞大院,两侧搭了简陋的芦席棚,栓了骡马倒有十余匹,想是太冷的缘故,挤成一处不停地踢腿。
五人拴好马匹后,便进得栈内,当由店伙迎进送往客房,冀南的小镇集的野店,客房内皆砌有大土炕,炕内热火熊熊,饶的均是晒干马粪。
兰姑娘一进屋,直嚷:「好热,好热。
」粉面上沁出汗珠,掏出香绢乱抹。
玉萧侠士耿长修也是关心大过,急不择言,道:「倪女侠,既然热,何不宽衣?」兰姑娘狠狠地白了耿长修一眼,耿长修心里很不明白,暗忖:「我这是好意呀?没有什么不对,女人,真是……」东方玉琨姜宗耀微笑,矮方朔哈哈大笑道:「小伙子,你叫人家十八岁大姑娘当众脱衣成吗?就是我老头子也不愿意呀。
」耿长修当时会过意来,俊面赫然一红,讪讪里直觉不好意思,暗骂自己糊涂。
这时,店伙探进头来,矮方朔大叫道:「喂,给送二十斤烧刀子,十斤烩饼,两大盘牛肉,快点。
」店伙唯唯应了,转身而去。
蓦见门外人影连闪,身法甚快,矮方朔等人也不在意,只道店中客人来往经过。
店伙送上食物,五人中除了兰姑娘少许饮点酒外,其余四人都带得六七分醉意,话也就多了,天南地北地胡聊了起来。
矮方朔最是诙谐,典故又多,说出来直令人捧腹,兰姑娘格格笑得花枝乱颤,喘不过气。
寻见店伙又深进头来,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矮方朔眯着小眼望着他。
店伙嗫嚅道:「老爷子,诸位此来是不是乘得有马?」矮方朔便觉问得有蹊跷,瞪着眼立起道:「有哇,马怎么着了?」店伙急道:「坏了,坏了,方才离去的多位客人,将老爷子等乘骑全牵去啦,小的也是有点奇怪、可是没敢问。
」矮方朔等面上全变了色,马匹可是小事,竟然有这胆大贼人敢在客栈内偷马,但这五匹马都是普通脚程并不值得一偷,臆测出必是寻仇的人,借此诱己。
矮方朔荆方便详问了店伙贼人面像。
黑摩勒姜宗耀听出其中有龙门四怪,飞天鹞子娄敬德等,矮方朔嘻嘻一笑,道:「小伙子,有得热闹好瞧啦。
」身形一晃,当先跃出,其余的,随着鱼贯出得找门,细查蹄痕,证明是由邯郸方向而走的。
天时已过午了,阴霾昏茫得如无有前日的黄昏一样,放眼过去,只是一片迷朦的灰白,狂风挟着漫天鹅毛雪花飞舞着,四外渺无半点人迹,此时,已分不出哪是路哪是田,连池塘上都盖满一层厚厚的雪,半天一晚的雪势,就将整个北国改得面目全非了。
矮方朔等五人冒得风雪,循着浅显的蹄印觅去,奔出约摸六七里路,踪痕渐见散乱,向东西北三方分射而去。
矮方朔停身下来,道:「看来,贼人有意诱使我等分散人力,想逐个击败,这个主意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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