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与我不相上下,所设机关阵法颇为可观,只是在我看来,把那些机关倚为屏障尚有很大不足。
「相公也不把人家的话听完。
」解雨偷偷掐了我一把,才道:「干娘的机关设计得当然很精妙,可她老人家宅心仁厚,留了许多余地,如此一来,就恐怕难以对付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不过,若是再辅以我家的机关,就算十大能破去机关,也要费一番周折,足够姐妹们聚在一处,共同御敌了。
」「既然有这种手段,为何不早说?!」我心中大喜,却板起面孔呵斥道。
「那些机关歹毒异常,人家怕相公你误会嘛~」解雨委屈道,转眼看萧潇正在偷笑,才知道我那一脸怒容乃是假的,那掐捏我肩头肌肉的五指顿时变成了粉拳,却被心情大好的我一下子拉进了水里,水花激荡间又是一池春色。
【第十六卷·第十一章】第十六卷·第十一章剿灭宗设带来的热潮很快就过去了,只是偶尔能从茶楼酒肆里的说书人那里听到一些熟悉的名字。
那个在黑暗中窥视我的神秘女子再也没有出现,大江盟和慕容世家也像是商量好似的不再烦我,齐功来找我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又为了庄青烟和化名宋难策的唐天威争风吃醋了。
江湖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彷佛所有的恶人都被这明媚的春天所感化而改邪归正了。
这突如其来的宁静竟让我一时无所适从,游手好闲地过了几日才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于是我一下子成了苏州城里最繁忙的官员。
轻闲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捕快们彷佛又回到了鲁卫刚当政的年代,街头巷尾又开始现出他们勤勤恳恳的身影。
虽然我不时埋怨一下鲁卫没给我留下什么积年大案,好让我一展才华,可修理那些鸡鸣狗盗之辈也是快乐无比,苏州的老百姓更是从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里熟悉了他们的推官。
年轻的学子们也找到了他们新的领袖,当然激发灵感的醇酒美人从此有了付帐之人,十几个天资聪慧的贫寒士子得到了资助,其中的两个身边更是多了添香的红袖。
而旖旎的夜晚让我似乎回到了从前——那时师傅尚在,而我还是个无忧无虑、一心只知走马章台、攀花折柳的快乐少年,虽然竹园比不得扬州的春色十里,初晴楼、云梦阁比不得闻香院、碧涛台的歌舞喧天,可在我胯下婉转娇啼刻意承欢的娇妻美妾却每每让我如痴如醉。
「是不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呢?」鲁卫在自家的后院摆下简单的酒席,庆祝他的干外孙女也就是我的女儿满月,席上,我这样问鲁卫,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已看见一个高大儒雅的文人施施然走进了院子。
「白公……」、「晓生兄……」、「白晓生……」、「白——澜!照你这么个走法,咱们猴年马月才能赶到京城?!」站在船头正出神凝望着江里一轮浴火夕阳的白澜,似乎根本没听到我说话的声音,我顿时泄了气,从苏州出来开始,他就这么一副模样,路上的景致,无论是小桥流水,还是绿柳人家,都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彷佛他并不是在这烟雨江南生活了十几年似的。
我不理会白澜,和老艄公对酌起来,那老人家虽然把自家陈酿的名字都忘了,却还记得我和杨慎。
「那小伙子真是又俊,学问又好,俺在江上几十年,也没见过几个……怎么,他是个状元公?怪不得,人家是文曲星下凡哩!小伙子,俺看你也挺有学问的,你是个什么元呀?」「老人家渡过杨升庵?」白澜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拿起老丈的酒喝了一口,却呛得咳了起来。
「是啊,就是去年冬天的事儿,陆眉公就是护送升庵公才来江南的。
」没有陆眉公,我和白澜之间会不会发生这么多故事还两说呢!把过江的趣事说了一遍,自然少不了那首「临江仙」,白澜听过,就有点痴了,反覆颂了几遍「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升庵也知道,他没多少机会看这江上的青山夕阳了。
」我心中的疑惑此刻全有了答案,原来白澜这么留恋江南风光,竟是怕自己再回不来了,心中顿时一片茫然,不知道此去京城究竟是福还是祸。
「别情,你与我不同,我和皇家毕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往好处说,会给你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助益,可同样的,猜忌也会随之而来,特别是我掌控江湖十几年,手里握着许多人的秘密。
」他轻轻太息了一声,才接着道:「不必皇上说,我也会自请留京,再也不出京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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