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启,摘星楼以后要交给陆昕打理,她原和容老板是同行,两个女人打擂台,咱爷们在一旁看着也是个乐呵,可你胳膊肘也别往外拐呀!我大舅哥好歹也是你们蒋家的女婿吧!」蒋逵眨了眨眼,他想必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按照我正他就反的总原则,我竟是要他支持明月楼,这不免有些匪夷所思,他有些拿不准,不敢再在偏心不偏心的话题上纠缠,只好挑起我话里的毛病来了:「什么你们蒋家我们蒋家的,子愚,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嘛!」在座的几乎都知道蒋逵被我「请」到锦衣卫做客的故事,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他是有所指,都停箸望着我俩,一时间席上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弄得陪酒的雏妓们一时摸不着头绪,都面面相觑起来。
见气氛有些尴尬,蒋迟哈哈笑了起来,可他刚想说话,只听「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一个龟奴连滚带爬地跌撞进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衣着光鲜的汉子,喝得都已是醉醺醺的。
为首是一身短体瘦、面目丑陋的恶少,手执一把马鞭正追赶着那个龟奴劈头盖脸地抽打着,待看到易湄儿,他眼睛一亮,骂道:「妈的,这不就是美人么?!狗奴才,就是他妈的欠揍!」边说边朝易湄儿走去,竟将满屋子人视若无物。
众人俱都鼓噪起来,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闯进来的这几人所吸引,我飞快地给蒋逵递了个眼色,蒋逵这才确认下来我的意思,一伸腿拦住了那瘦小恶少的去路。
「小子,你家大人没教过你『王法』两字怎么写啊!闹事闹到明月楼来了!」易湄儿见蒋逵出头,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已经微微欠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王法?」那恶少一抬手,「啪」的一声,一块铜牌落在了桌上,却正是锦衣百户的腰牌:「少爷我是锦衣卫的,小子,你说我的话是不是王法?」他似乎这才看清楚屋子每个男人的衣着打扮都不输于他,气焰不由稍抑,可借着酒劲儿,马鞭子却依然几乎触到了蒋逵的鼻子上。
「锦衣卫?」一听到这三个字,蒋逵连戏都不必做,顿时就火冒三丈,「噌」地站起身来,一抬手拔开马鞭,抬脚竟将那恶少踢飞了出去,嘴里骂道:「锦衣卫他妈的净出你们这种杂碎!今儿小爷我就替张佐好好管教管教你们!」变生肘腋,那恶少身后的几个汉子一下子都惊呆了。
那恶少大概摔得七荤八素,根本没听清楚蒋逵说的什么话,只知道自己被人打了,趴在地上恼羞成怒地道:「丫的你们都是死人啊!没看爷挨打了吗?还他妈的等什么,给我打呀!狠狠地打!」几个汉子随即扑了上来,顿时就把蒋逵打翻在地。
蒋迟一看不妙,呐喊一声,就和弟弟蒋远以及在座的几个朋友冲了上去。
可对方那几个汉子却不似他们的上司那么脓包,反倒像是久经战阵,蒋迟上去没一个照面,就被人一拳打倒,他不禁高声叫道:「子愚,快来救我!」见蒋逵敢教训锦衣卫,易湄儿眼中已是异彩连连,待见蒋逵几人落了下风,她的纱袖似乎不经意地掠过桌面,桌上的一根竹筷就没了踪迹,而她白嫩的纤手也隐入了袖中,我耳中只听「卡嚓」几声轻响,明白那筷子已经被她折成了几段,大概是要暗中出手相助了,可蒋迟的高声求救,却让她顿时迟疑起来,一双妙目飞快地瞥了我一眼。
而我此刻已经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拳就将蒋迟的对手击飞出了丈远,又拦在蒋远身前,一把攥住了直奔过来的一只拳头,喝道:「大胆!你敢和上司动手!」恶少和他带来的几个汉子闻言手下顿时一缓,蒋迟蒋远趁隙把蒋逵救了下来。
蒋逵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刚爬起来就指着恶少骂道:「翻天了,连你爷爷都敢打!小子,你他妈的是从哪个屄缝里钻出来的?老子不把你打回去,他妈的就不姓蒋!」「太启,这小子不是喝多了么,没灌这一肚子黄汤,他看到你小侯爷,还不得绕道走啊!再说了,在妓院里争风吃醋,好说不好听,太启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则个吧!」说着,我朝那恶少喝道:「你懂事点,敢快过来给蒋小侯爷道歉!」一听是蒋小侯爷,恶少和手下酒全吓醒了,其实寻常侯爷锦衣卫未必就放在眼里,可蒋家乃皇帝娘家,皇上一直恩宠有加,乃当世第一外戚家族,就连锦衣卫统领张佐也不敢轻言得罪,遑论一个锦衣百户了。
几个人正面面相觑,蒋逵却斜着眼睛冲我道:「道歉?子愚,你倒是很护犊子啊!哦,敢情我这打白挨了不成?!」「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一边给那恶少使了个眼色,一边笑道:「太启,我先替弟兄们道个歉。
容老板这儿人杂,明儿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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