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了枯燥的练功,不是我让萧潇管着,她们几个的功夫怕都要撂下了。
竹园诸女中,只有无瑕坚持练功不辍,可她多半也是为了留住逝去的韶华——毕竟,有几个女人真正喜欢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活呢?可现在却还不是享乐的时候啊!我心底轻叹一声,怕女人们担心,那些牵涉到皇上和朝廷的愁事我只能放在心里,加之我还算顺利地接替了白澜,她们头脑中大概都少了一些危机感。
解雨来京后,虽然也看出事情并不像在竹园时想像的那么简单,可她对前途还是太乐观了。
真正察觉到危机的是长于谋略的素卿和六娘,然而素卿人微言轻,六娘又毕竟隔了一层。
主持中馈的宝亭一心都放在了经营上,又对江湖事务不熟悉,结果众女赚钱的风险意识有了,可在血光剑影的江湖里培养出来,对危机的敏锐嗅觉却几乎被安逸的生活消磨光了。
解雨何其聪明,看我有点愣神,立刻明白过来,边给我宽衣边笑道:「说起来,练功也有练功的好处,就像无瑕姐姐的年轻劲儿,连干娘看着都羡慕呢!」「怎么,莫非干娘也想学春水心法不成?」「干娘怕是比五师娘年纪还大些,还练什么春水心法啊!」解雨嬉笑道,只是说到后来,语气却迟疑起来:「不过也怪,我在玉角楼六娘卧室梳妆台上发现了一盒胭脂水粉,相公你猜是谁家出产的?」见我摇头,她既得意又迷惑地道:「是京城同心堂耶!到了京城,我才知道,同心堂的货品是多么的珍贵,听宁馨说,每年流到江南的总共还不到五百盒哪!相公,你说干娘她花这心思干嘛?相公……相公——」「啊!」解雨连喊了两声,我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女人嘛!『自信华年风度在,未怕香红春晚』。
」「又掉书袋子了!」解雨擂了我一拳,嗔道:「既然楚王好细腰,还怨人家不喜欢练功~」「江湖风波恶啊!」我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竹园诸女中,无瑕现在一门心思要做贤妻良母,我也不忍心让历经磨难的她再踏入江湖了。
武舞功夫太差,魏柔倒是堪称我最得力的助手,可她隐湖弟子的身份,却束缚了她的手脚,除非我真的遇到了危险,否则,她大概只适合做个看客。
真正能伴我在江湖行走的只有萧潇、玲珑和解雨四女,虽说官场上的争斗没必要让女人担心,可做了江湖执法者,并不等于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个道理还得及早灌输给她们几个。
「你相公和白澜不同,他是一介书生执掌江湖,江湖人以书生待之;而相公则在江湖摸爬滚打了一年多,江湖人早把相公看成同道了……」「我懂我懂。
」解雨笑着打断我的话头:「你是个名满江湖的淫贼嘛,自然是人人喊打喽,人家嫁给你,就是、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妇的……」听解雨说得轻松,我心头蓦地一动,自己是不是太谨小慎微了?在京城住了几个月,胆气豪气竟不如一个女人了!转眼见一缕桃红爬上解雨白皙的双颊,我不禁搂着她丰腴的腰肢调笑道:「什么妇呀?」解雨白了我一眼,却架不住在胸前肆虐的一只大手,凑近我耳边小声说出了两个字来。
「淫妇?不不,相公可不想你变成个淫妇,你该说是荡妇,相公一个人的荡妇才对。
」「人家才不要做什么荡妇呢~」解雨白了我一眼,可语气却极其轻柔暧昧,一双柔荑更是探进了我的怀里,细细地摩娑起来。
【第二十一卷·第二章】第二十一卷·第二章「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时隔半年重回扬州,故乡已是物是人非。
师娘们早把家搬到了松江,扬州的大部产业也都转卖他人了,甚至连沈园都放弃了,只留下了百顷良田。
我毕竟在沈园生活了十七年,对它有着割舍不断的感情,虽然它已经更换了主人,可我还是带着解许两女来到左近,缅怀旧日的时光。
正巧新主人出门,车马如盖、俊仆如云、前呼后拥、不可一世,路人均为之侧目。
「真是牛嚼牡丹啊!」我叹息道:「师傅花了近二十载的心血才造就了沈园,而今却落在了这等冒富的手里。
」虽说师娘南迁乃是大势所趋,可看新主人如此模样,我难免感慨万千。
「莫养瘦马驹,莫教小妓女嘛!」解雨若有所思地道。
「就知道你要借题发挥。
」我不由瞪了她一眼,可知道她说的是至理名言。
自从师傅过世以后,两年里我在扬州住的时日加起来不超过一个月,信马由缰走在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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