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被我示意拦下,他这番男扮女装若是传了出去,日后还如何接掌唐门?故而我虽然心中是一百个别扭,可还是揽住了唐三藏的腰肢,笑道:「按辈份,我是得管您叫声大伯,不过,您有点老眼昏花,错把冯京当马凉了。
只是,」我脸色一正,声音突然高了起来:「男女不分这是小事,是非不分却是大事!你背叛唐门,是为不忠;陷害亲友,是为不义。
不忠不义,有何面目面对唐门的列祖列宗?又有何面目面对曾经尊敬你、爱戴你的晚辈?你这叛逆,唐门人人得而诛之!」「说得好!」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只见一道灰影疾若奔马、快似流星般从人群中杀出,直奔唐天威而去,身法之迅捷,甚至连我都自叹弗如。
唐天威身边的宫难和齐小天急忙抢前发招阻拦,刀剑合璧,虽然威力巨大,可毕竟事起仓促,竟没能阻挡住灰影前进的脚步。
「唐兄手下留人!」唐天威身前突然现出漫天刀影,那刀影组成重重波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席卷过来,彷佛要把灰影吞没了似的。
那灰影却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起伏跌宕,他手中蓦然出现的一条黑黝黝的皮索似乎是摇橹一般击在雪白的浪花上。
所到之处,浪花退而复起,可扁舟也有惊无险地驶过了浪尖,到达了彼岸。
就听「噗」的一声,摇橹激起的一朵浪花不是雪白却是血红。
突然,浪花不见、扁舟不见,轻烟缭绕中,唐天威委顿在地上,整个头颅已是稀巴烂。
唐天威身前,一名高大老者束手而立,面有戚容地望着他的尸体。
良久,老者才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已经退到唐三藏身旁的灰衣人,微微一笑道:「唐兄远来,齐某未能尽地主之谊,还望唐兄海涵。
」话音甫落,他就轻咳一声,嘴角顿时现出几丝血迹,齐小天见状忙抢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爹……」老者一挥手,腰板挺得更直了。
「唐某没来得及向齐兄通报,就在大江盟地头上处置叛徒,还望齐兄恕罪。
」那灰衣人自然就是我的老泰山唐天文了,他从容不迫地道:「碧落烟有毒,奉上解药,也算敝门略表歉意。
三年之内,敝门不再涉足江南。
改日,唐某再登门负荆请罪!」他边说边收起断成两截的神仙索,从怀里掏出只瓷瓶递向我。
我这才从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这是我头一回看到十大中人生死相搏,这火石电光的一刹那,已经完全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大江流刀法让齐放使将出来,与齐小天绝对不可同日而语,那刀势彷佛大江东流,不可阻挡,就算师傅鼎盛时期的天魔刀亦不过如此。
而唐天文的身法更是如同九幽鬼魅,神鬼莫测,竟然在没使出暗器的情况下,活生生地在齐放的眼皮底下击杀了唐天威,而仅仅在撤退的时候,才用了毒烟阻敌。
两大高手生死对决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人回味无穷、叹为观止,我和能看懂他们交手过程的每一个人想来都是受益匪浅。
不过,让我更加佩服的是,刚刚恨不得你死我活的齐放和唐天文,此刻却如同老朋友一般的寒暄不已,看来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天生就是一对儿。
唐天威一死,大江盟的如意算盘顿时落空,此刻再和唐门翻脸,只能是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慕容世家,李思和柳斯的伤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而唐天文也丝毫没有得便宜卖乖的意思,连捧带哄,又许下誓言,让大江盟总算找回了点面子。
可铁剑门能咽下这口气吗?万里流重伤、齐默被俘,无论如何,铁剑门铁定要从十大中除名了。
我一边去接瓷瓶,一边打量着宗亮,奇怪的是,他脸上并没有一丝哀容,似乎眼下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似的。
我心中正暗自揣摩,却发现老泰山的手在轻轻地发抖,虎口上更是多出几道裂口。
心头一惊,这才明白过来,他表面上的从容淡定竟然都是伪装出来的——他已经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这就是击杀唐天威的代价吧!」我若有所思地走向齐放,虽然精神有点溜号,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