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舍得让一个有着近十年交情的朋友真的吃亏吗?」我推心置腹地道:「就拿大同酒楼的事儿来说吧!你我都把一字正教当作江湖一个寻常门派,可皇上不这么认为,我插手此案才知道,皇上心中早把一字正教当成邪教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派兵镇压。
赵真一这是死了,倘若没死,还不知攀咬出多少人来,而慕容世家定然首当其冲吧!你若是鼓噪着为他申冤报仇,一顶同党的帽子恐怕就要等着你了!」我轻叹了口气,续道:「个中原委,关乎朝廷机密,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便明言。
何况当时你不在应天,二哥又是个火爆脾气,我只能先把事情压下,再严辞告诫二哥,不要再纠缠这个案子,也不要去说什么报仇不报仇的。
我相信,纵然你和二哥不理解,也一定会配合,等到一字正教事发,你们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不过,今日既然你问到了,我再隐瞒似乎就不是朋友之道了,你总不会去给一字正教通风报信吧?」皇上现在知不知道一字正教并无大碍,因为我和蒋迟的八百里加急密报这两天就该到了。
巧的是,邵元节路过辰州时发现一字正教篡改了正一道教义中的诸多精要充当自己的教旨,一怒之下,已经密摺禀奏嘉靖请求严查。
这三道奏本足以让一字正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故而我才敢口出诳语。
慕容顿时呆住了,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区区一件江湖斗殴竟藏着如此凶险的陷阱,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这么说,和大江盟和谈,也是对我慕容世家有利了?」「我不敢说和谈对你慕容家绝对有利,但至少没有坏处。
」我心底微微泛起一丝歉意,说来同盟会眼下状况的确不佳,不能说是外强中干,但内部确是矛盾重重,慕容大有机会一举击败对手。
同盟会最大的隐患是它被渗透得太厉害了,不少怀有二心的人已经占据了同盟会的要津,李岐山、易湄儿、公岐山,或许还有李思,他们是绝不会替同盟会拚命的,甚至一有机会,就要破坏瓦解同盟会。
加之自身的政策失误,导致一些帮派出现离心倾向,像不甘心被人当枪使的高君侯就借回原籍夔州拜谒房师之际,与司空不群秘密接触了数位排帮退隐的老臣,隐露脱离大江盟重建排帮的意图,而奇门也是不满同盟会对自己的支持力度而颇有怨言。
内部如此分心离德,一旦有事,各唱各的曲,各吹各的调,就很容易崩溃。
但同盟会现在崩溃对我来说并非好事,因为同盟会的崩溃不等于大江盟崩溃,事实上,即便高君侯、公岐山出了问题,齐家父子兄弟对大江盟依然拥有绝对的控制能力,凭借大江盟的实力,慕容即便胜了也是惨胜。
两败俱伤的结果是便宜了练家,而不是我──江湖还不清楚练家的野心,以清风崇高的江湖威望和练青霓良好的江湖人脉为基础,练家很容易以扶植傀儡的方式迅速介入江湖,并实际掌控大权,我甚至都能想像得出傀儡的身分,比如练无双,或者齐萝,甚或是宫难和齐萝的女儿宫如意,师傅帮徒弟,师公帮徒媳,一切都名正言顺,外人根本无从指责,如此,我的反击将变得极为艰难。
所以,慕容世家要与大江盟和谈,不是为了和平,而是为了争取时间。
和谈让我有时间揭露练家的野心,把它逼上公开争霸的舞台,那样,我就可以轻松下来,搬一把椅子,坐看一出二桃杀三士的好戏。
至于和谈能否成功,答案不言自明,两家对抗才符合我的根本利益,我甚至还会挑拨离间,如果和谈真有希望成功的话,当然帐会记在练家头上。
「……那我就听你的,等过完年,我就和齐放见上一面。
」慕容沉吟片刻,终于妥协。
说服齐小天异常艰辛,我可以用友情、乡情来打动慕容,但对齐小天却需要扎扎实实的理由,而这正是我所缺乏的,何况,真正拿主意的是齐放而不是他,可齐放却不给我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攘外必先安内,这是齐小天勉强能够听得进去的话题。
安内,意味着内部有不稳定因素,由于朝廷拥有庞大的线人网,齐小天绝对不敢忽视我这句话的含义。
齐家父子精明过人,对同盟会内部的矛盾早有察觉,甚至齐小天隐约透露出来,高君侯的异动也在其掌握之中。
但齐家认为这些尚不足以影响大局,一场大捷或许就可以完全缓和乃至化解所有这些矛盾,而齐小天则需要胜利来巩固自己在大江盟的地位。
不过,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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