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看风景,他会突然冒出来说:“乐儿,怎么那么巧?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傍晚从刺绣庄回家的时候,他总是会在路上出现,然后编出千奇百怪的理由说刚好路过这里,我一天到晚似乎去哪里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即使睡觉前出院子透透气也不例外,以前我弹琴的时候,楚冰哥哥就练武,但现在换成我弹琴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品茶,兴致来的时候,还要检查我的武功进展。
我与楚冰哥哥交涉多次,每次我说得生气的时候,他就装模作样地大声说:“霍云诺,我妹妹说不想见你,即使你霍家闹鬼,你也得回去了。”
“嗯,好的,改天我就回去。”他嘴里是说回去,但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也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似乎昨晚那话从没有说过。
私底下楚冰哥哥会说他没用,而他就警告楚冰哥哥,如果再说他霍家闹鬼,他就让他去见鬼,看到他俩这样,我就知道与楚冰哥哥交涉是一点用都没了。
他对我的确是好,好到有时我也不得不感叹,他隔三差五会送我东西,而这些东西偏偏样样都是我喜欢的,不知道是碰巧还是真的心有灵犀。
他对我很温柔体贴,有时看我的眼神柔得腻人,换楚冰哥哥的话就是柔得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竖,楚冰哥哥这样说他也不生气,只是眼神灼热地看着我说:“只要我的乐儿觉得不毛骨悚然就好。”
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乐儿了?我发现沉默、躲避、冷漠并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让他有稍稍的失败感,那天夜晚他敲门邀请我月下赏月的时候,我决定好好跟他聊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云诺大哥,你真的很好,但别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了,你条件那么好,我听说京城的媒婆都将霍家大门挤破了,貌美的、贤惠的、有才气的任你挑选,你何必低声下气来哄我呢?我不值得你这样。”
“但我就是想娶你。”他收起平时的不羁与随意,很认真地对我说。
“我嫁过。”
“我知道。”
“我还有一个儿子。”
“这我也知道,但那又怎样?”
“你既然知道,怎么——”
“我不介意,我只遗憾为什么不抢在他之前认识你。”
“你——”
“我对自己的夫君要求其实不多,但这些要求一般男人都无法做到。”
“你说说看看云诺是否能做到?”他停住脚步,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我全心全意待他,他也必须全心全意待我,终此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娘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始终是一个不可触及的梦想,虽然我也明白,但我始终心有不甘,看着他三宫六院,妃嫔美人处处可见,我受不了,如今难得恢复自由身,我就想这样平和过一辈子。”
“我不是一个乱来的男人,到今天依然洁身自好,我不爱的女人我绝对不碰,但我爱上的女人,我不想轻易放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终此一生只要你一个足矣!”
“终此一生只要你一个足矣!”这话是多么的熟悉,曾经有一个男子情意绵绵地对我说过,曾经的我信了,以为此生得到了幸福,傻傻地编织自己的梦想,但他始终没有遵守诺言,梦破那刻是那样的锥心,也许真是我太贪心了。
“乐儿,信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这神情,这话语也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我的心阵阵抽痛,但我能信吗?我还敢信吗?我发现我不敢了。
“我不是他,他做不到,但我霍云诺可以。”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像立下铮铮誓言,看着我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
“我霍云诺可以,信我。”听到这样的话语,我的头脑一阵茫然,此情此景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让我似乎回到那个深宫,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我睁大眼睛,但却雾蒙蒙,眼前景物包括他都变得模糊。
“乐儿——”他扳过我的脸,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那带着疼爱的温柔,熟悉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