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过的何岚氲的另一面。
    这几天她展示给他的另一面,似乎太频繁了一点。
    “什么两年三天?”他疑惑道,想起她来曙风屿正好两年,放低声音,“岚氲,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何岚氲意识到自己失态说漏了嘴,她想平静下来,但脑门上的血管突突跳得厉害,她只好转过身双手扶住额头,休息了许久未见成效:“对不起……给我杯冰水好吗?”
    穆辽远起身给她倒水加上冰块,又把翻了咖啡的茶几挪开,找来扫帚拖布把碎瓷片清理干净。
    何岚氲一口气喝了半杯,凉沁沁的冰水滑入胃中,强行把心跳和血压按捺下去。
    穆辽远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比她冷静,此时不由有些懊悔,温言抚慰道:“岚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曙风屿,但如果觉得这里呆得不开心,就回去吧。”
    何岚氲双手握住冰凉的玻璃杯,看着杯子里沉浮的冰块,压着心气用幽怨的口吻说:“原本打算结了婚就辞职回家干老本行的,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回去面对爸妈?亲朋好友左邻右舍谁不知道我一早就跟你订了婚,结婚前夕闹分手,叫他们如何自处?还不如离得远一点不让他们知道,我一个人扛着就行。”
    穆辽远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别人的看法不用在意。”
    “你当然无所谓了,”她轻蔑地一笑,“这种事情男方和女方能一样吗。”
    他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很容易内疚,这点她十六岁的时候就知道。
    但这回过了许久,都不见他回应。何岚氲转过脸去,发现他又用之前那种通透的、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这眼神让她无端地厌恶和烦躁。
    穆辽远忽然笑了:“岚氲,我还是那天晚上你在电话里告诉我,才知道‘道德绑架’这个词的。”
    何岚氲一愣,随即怒道:“你是说我绑架你?”
    她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因为被戳到了痛脚。
    “你先别生气,别生气。”他举起双手示弱,然后慢慢放下,“真的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喝醉酒说的胡话谁还记得。”这件事她本不想多提,但这么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