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蜿蜒,一乌篷船,一个仙童,几只鸬鹚,天地间仅水声、风声、花鸟之声——
岸边的乌篷船停着,鸬鹚立于船头休息着,小童发现了来人,原本打盹翘着二郎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拉了拉斗笠,笑盈盈地上前作揖行礼,“容若公子!”
容若微微颔首。
“师傅说,今日会有贵客,叫我在这等。居然是公子!”小童笑语,看了看卿清,疑惑地看向容若。
“是我妻子。”
卿清跟在容若身后,微笑示意,见小童呆若木鸡的样子。
“是少夫人”小童惊得斗笠都歪了,弓着腰,“快快快,上船去,师傅定没能算到这个!”小童急切跳上船,撑掌起船杆——
卿清见容若将无往栓在岸处,“无往怎么办?”
容若笑,“这里会有人照料。”
卿清这才安心,摸了摸无往的头,跟着容若上了乌篷船。
才一上船,小家伙就急忙拉着容若进了乌蓬,指着另一船头站立着的几只鸬鹚,性质雀跃,“老公,这是鸬鹚吗?”
容若点头。
卿清激动地挽着容若,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鸬鹚,怕伤着小动物。在现代,已经比较少能见到鸬鹚了,见到的多半是链条锁着用来做旅游生意的,虽说鸬鹚捕鱼的手艺是从过去传承下来的。可是这里的鸬鹚却悠然自得又高傲地站立在船头,没有枷锁,没有表演。
“少夫人想看,可以靠近些,这些家伙们昨日吃饱了,今日有些犯懒,待稍晚些饿了,你且瞧,抓鱼的本事一绝——”船头小童说着,山间回荡着。
鸬鹚似能听懂,高傲地挺胸。
见卿清欢喜,轻笑,“待你入了小洲,该高兴了,师娘喜爱动物,总是四处撒些吃食,泱洲景色天然,引来不少飞禽走兽,久而久之,有些留下了,有些常来过冬。有些受了师娘圈养。”
“哇,那有哪些?”卿清眼眸湛亮。
“嗯能想到的,恐是都有”容若摇头。小时候来泱洲,娘常常叫唤,她怕尖嘴的动物,偏偏和爹爹吵架了,又要逃来这里,娘常让他和容珅挡在前头。
小船沿着溪水而入——
果然沿途见了不少动物,林鹿、野猴、蹦跳的松鼠——
终于见到竹岸,见到了院落,见到了桃树、橘树,还有辨不出品种的果树。
待乌篷船停稳了,容若搂着卿清,跨步上了岸。
“公子,师傅这会儿定是和楚君在下棋。”小童栓着船绳笑语,“师傅说,楚君若能在三炷香内赢他,便让他在书房里随挑一件做奖赏。”
容若才要跟着小童走,就见身侧的小可爱迷了眼,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浅溪处几只仙鹤沐浴在水光之下——
“哇,好美的仙鹤!”
“那是早年飞来洲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灵性,与师娘可亲了。”小童说道,“师傅就不行,喂的食他们也不吃,哈哈哈。气了师傅好几天,还说要赶走。”
卿清听着好笑。
跟着小童步入院子,满园飘来淡淡的花香。
竹木所砌的院落,古朴而雅致,随着入的书房,只见一道骨仙风的白衣男子与楚君正在对弈,一旁白衣群衫的女子气质如兰,手执巾扇,小小摇曳。瞧见了他们,轻轻一笑,手指比在嘴边,做出禁声的模样,又使着眼色,让他们去看棋局。
卿清看不懂,只好转向容若。容若低头侧在她耳边悄悄语道,“楚君胜。”
扇扇的妇人偷偷瞧着这对人儿。
“胡说!”那道骨仙风的男子转过头来,冷言。
容若勾唇一笑。
“不下了。”白袍长者丢了白子,说着。
“你这老头,输了便输了。楚儿长进不少,你早不是对手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懂不懂!”一旁妇人掩扇笑话。
长者瘪瘪嘴,对楚君语道,“好好好,为师说话算话,这屋子里的,任选。”
楚君拱手作揖,“师傅承让。只是徒儿什么也不缺,若有兴趣,自会向师傅讨教。”随即,转向容若行了礼,“主上,夫人!”
楚君唤卿清夫人,让泱老夫妇诧异,打量起卿清来。
“师伯!师娘!”容若行了礼,卿清随着一同抱拳作揖,做的男儿礼,叫人忍俊不禁。
“若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