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个夏天分别的时候,他摸了摸她的长发,像刚刚那样微笑着对她说:“我很快就会回来哦。”
这个很快,快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几乎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直到……他握着钻石,套在了别的女人手上。
路灯的灯光,突然有点儿看不清了。
该死的,眼睛里被吹进了什么吗?怎么有点儿涩涩的疼。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出租车司很囧地看着车后座上,那个无声无息拉开门跳起来,又无声无息地坐了十几分钟的魂游天外的小姐。
“哦,我就这里吧。”千树终于醒过来,从包包里摸了一张纸给他,然后就跳下车来。
“喂,小姐……小姐!”出租车司机拿着那张纸,囧的死去活来。
小姐,你不给钱没关系,因为俺也没有开动车子;你给俺张假钞也没关系,俺开车十几年,啥样的假钞也见过了;但你能不能敬业点,给俺张假的也不要给个用笔画的,至少弄个防伪的水印啥的;水印毛有俺也不计较了,但您能不能不塞给俺张画了“xxxx”的纸,就假装是钞票了好伐?
千树踩着高跟鞋,找了一个石阶坐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觉得自己的胃很不舒服。晚餐她根本没有吃进去什么,心里又一直闷闷的疼,这一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在这个街心花园里,不争气地坐下来。
秋日的夜,冰冷若水。
这种寒冷,不像是冬日的那种冷,冬夜里冰冷扑面,瞬时就会冻得你缩回温暖的小窝里去了。秋夜里的冷,小风嗖嗖地,吹透你的衣衫,钻透你的骨头,那种冰冷,是直接渗进心底,冷到骨子里的。
她抱紧自己身上的厚毛衣,可是寒风还是从各处地方透过来,胃疼得紧紧地缩成一团,折磨得她快要把自己也紧紧地缩起来。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杯热巧克力,再加上两颗养胃的胃药……不,或者就给她一点吃的就好了,她也不会这么难受,不会……
再想起那个七年。
千树窝起身子。
突然听到眼前有脚步声,她向旁边挪了挪,以为是哪个过路的路人。结果那脚步声没有再移动,反而对着她“呼哧呼哧”地呵了两口热气。
千树吓了一跳,难不成她运气这么好,遇上午夜怪男,恶魔色狼了?
她咻地把自己的手一收,猛然抬起头来:“我说我可不是好惹——”
最后一个“的”字,直接哽在千树的喉咙里。
因为……因为……她的面前有一张窄窄长长的三角脸,一脸白茸茸的毛,短短的吊梢三角眼,外加一双闪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尖锐锋利地牙齿露在血盆大口的外面,长长的红色舌头就要舔到千树的手指!
啊——狼!狼!绝对的色、狼!
千树应该尖叫的。
可是这个啊字卡在她的喉咙口,她就是发不出来。
她惊恐无比却傻怔怔地瞪着眼前的这个“生物”,呆呆地眨眨眼睛。
那个巨大的“生物”也站在她的面前,张着血盆大口呆呆地对她眨眨眼睛。
她和它居然就这么傻傻地对视,足足半分钟。
“哇——救命啊!”终于一声尖利的狼嚎,划破寂寥的夜空!
千树同学三魂都吓掉了七魄,拼了命一样地,只知道转身就跑!脚上的高跟鞋都不知踢到哪里去了,光着脚丫子也要四散奔逃!
太后呀,当初你怎么不给我多生几只脚丫子,这会儿我也不会跑得这么慢了!千树欲哭无泪。
自从七岁那年她被一只可爱的小京巴叭唧了一口之后,已经变成了就算吉娃娃也可以朝她大吼大叫,把她欺负得连蹦带跳的可怜主了。更别提身后的那个生物如此巨大,她坐在那里和它对眼的时候,它简直大得可以一口咬死她!那……那不是狗吧?那那是……
“救命啊!有狼!有狼!”千树嚎叫,惨叫,不,是狼叫!
一边叫一边撒腿狂奔,刚刚那什么痛苦啊,寂寥啊,全都吓到天边去了,她现在就想着快跑快跑,快找个人救命!不然她一定会死在这里的,一定会被那个家伙咬死的!救命救命!
千树以百米九秒的速度狂奔过长长的石阶,以刘翔同学百米跨栏的姿势飞越过高高的万年青树丛,顿时就看到街心花园的正中央,有一盏白色的路灯,而路灯的下方刚好有一条白色的长凳,而幸运的是,凳子上面刚好坐着一个人,他正捧着一本书,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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