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气,否则这双眼睛就保不住了。
    施以默戴着防尘帽,全身上下只露出那张脸,姜浩安静的躺在床上,鼻孔里插着根胃管,床头柜的机器明明显示心跳正常,可这个被医用器材束缚的男人再也起不来。
    她垂下脸吸了吸鼻子,双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掌,眼角压抑不住酸涩,她沉淀下情绪,缓缓启唇,“姜浩,除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你做什么。&1t;>”
    她收紧掌力,想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将他的手捂热。
    “我们把你害成这样真的对不起,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只要你能起来,要打要骂随你便,你别再躺着了,伯母身体会受不了的,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醒过来。”
    她眼睑蓄起股温热,施以默不断吸着鼻翼,“姜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她声音变得嘶哑,施以默不停眨着双眼,就是为了不让那两滴泪坠下来。
    重症监护室内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心电图的声音,她尽量压抑体内的情绪,嗓音放得很轻。
    “不管他做过多少错事,我既然选择他,就不会后悔。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自私,我虽然恨他,可我做不到放弃他,姜浩,对不起,就算他是魔鬼,我也不会离开他,我的宝宝更加不能没有他。”
    下意识的,她将手贴向小腹。
    现在一想到唐朝那张脸,她就会升起浓浓恨意,施以默很难想象他是那么坏的一个人。她想,要真正做到原谅他,这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同他结束夫妻关系。
    不管怎样,她都会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施以默从病房出来时,姜妈妈颤抖的拉住她手说,“谢谢你来看我儿子,我会蘀阿浩永远记住你们这些朋友。”
    施以默凝视着眼前这个两鬓花白的母亲,姜妈妈抬起袖子不停擦泪,身子骨要比姜浩出事前瘦弱多了。
    几乎所有人都劝她放弃治疗,家里能卖的不能卖的都卖了,加上社会各界的捐款,也抵不上医院高额的花费,但她还是重复着那句强硬的话:我对我的孩子永远都不抛弃,不放弃。
    谁说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是爱情?
    施以默鼻尖止不住酸涩,在病房内她尚且能强忍不流下眼泪,可面对这位老实巴交的母亲,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上官夜冲进医院,施以默正走到门口,就被一抹欣长的身影挡住。
    上官夜打量她哭过的脸,“你真把孩子做了?”
    她的眼睛这会微微发胀,施以默掏出纸巾擦了下鼻子,声音低嗡沙哑,“什么孩子?”
    “还装?”上官夜脸色渐步沉下来,“要是阿朝知道你把他的孩子做掉,他会发疯的!”
    施以默头昏沉沉的,现在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女人抬手揉揉太阳穴,也并不奇怪他会晓得自己怀孕。
    她迎上他的眼睛,“孩子我是不可能做掉的。”
    上官夜挑起眉头,一脸诧异“你妈不是说……”
    “你别听她瞎说。”
    施以默错过他身侧往前走,上官夜旋过身瞅着她步下石阶,撇撇嘴角跟上去。
    女人解开车锁,车头灯忽闪两下,她纤手拉开驾驶室,上官夜死皮赖脸跟着坐进来。
    施以默狐疑看着他套上安全带的动作,“你不是有车么?”
    他扬起嘴角笑得深,“你妈下了圣旨,要不将你安全送达欧家。”他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直接赐死。”
    施以默发动车子,没能被他这副痞子样逗笑,上官夜瞄见女人那张淡然如水的脸,他半眯起左眸,“跟阿朝吵了次架,怎么就变得冷漠了?”
    她一眼望出去,没有说话。
    上官夜自顾调开仪表盘上的音乐,施以默认真开车,“你跟美美怎么了?”
    他慵懒枕在椅背上,她说起江凤美时,男人眸色稍黯,上官夜俊脸别向窗外,表情再不是方才的桀骜不驯。
    施以默听不见他回答,微微侧过脸,上官夜无谓耸了耸肩,“玩儿完了呗。”
    “这可不像哥哥的作风。”
    上官夜低声嗤笑,他双手枕在后脑下,嗓音听起来倒是潇洒“嗨,只要我上官夜勾勾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反正老子现在也想通了,一张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那老子可就掉价了,老子现在大发慈悲,放手让她去爱她喜欢的男人。”
    这么久江凤美对上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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