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你主人也真是费了大心思,只管去传话便是”
孙公公嘿然笑了两声,躬身退了出去。
林兮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小~脸上微含愠色,狠狠的瞪着孙公公,听着苏留将欲赴会,小~脸又垮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苏留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一定在想,这挽秋公子分明是不怀好意,我为什么还要赴会?”
林兮迟疑道:“是”
苏留看着林兮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淡淡道:“那你认为我是该拒绝他么?”
林兮忽然抬头,清澈的双眼与苏留对视着,道:“弟子能想到的事情,宫主一定也思虑周全了,宫主一定要保全自己,你是云水剑宫之主。”
她双手抓着衣角,嘴角微翘,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倔强。
“是啊,正是因为我是云水剑宫之主啊”
苏留轻叹一声,却眯眼笑道:“单只一个挽秋公子,能量有限,无论他摆出什么阵仗,全都不足为虑,但是在猖魏江湖这一局棋中,他看似不起眼,却是一枚关键的棋子我走后半个时辰,你就去给连城公子送信,他该知道怎么做。”
林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立即不再说话,迄今为止,苏留杀伐果决,只要他打定了主意,便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决定。
她只是跟个小妻子一样,动作轻柔的替苏留披上了白披,对襟上一边刺绣云纹,另一边有神剑符箓图,看起来缥缈大气,都是她依照着剑宫古籍图像里一针一针的刺成,当年剑宫创始祖师也就是这样。苏留摘下紫玉冠,单以玉簪束发,白发白袍,更显得清俊出尘。
吱呀一声。
林兮目送苏留推门出去,柔和白亮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肩膀之上,便像是覆着一层浅浅的莹白霜雪。
“好,孙公公,这事办的不错!”
挽秋公子坐在长榻软垫之上,掸了掸衣袖,冷笑道:“可笑这厮不知死活,在我猖魏王府,哪能容得他放狂?”
他身边依偎坐了几个样貌美艳成熟的女子,俱都吃吃的笑着,婀娜的身子花枝乱颤,佳人莺声燕语,纷纷道:“是什么人敢惹了我们的小魔王,可不要着紧自己的小命么。”
佳人当前,孙公公自是目不斜视,肃然道:“三殿下,这云水剑宫之主,武功足以登入地榜,不可轻视。”
挽秋公子想起雷神堡之战,脸色阴沉,再想起日间之辱,气的身子发抖,一掌劈在面前案几上,这大紫檀雕螭古案给他生生劈下来一块,孙公公瞥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龙虎道门的赵知预坐挽秋公子对面,阴沉道:“日间猖魏王爷使者在场,我做晚辈的,只有隐忍,今夜苏留若不敢来,那只说云水剑宫并不入流,惧我龙虎道门三分,若他敢来,那再好不过,龙虎道门也要叫他知道什么叫做底蕴深厚。”
无论苏留做什么样的选择,都十分不利,这便是龙虎道门的大势!
以势压人,便是阳谋了,胜过无数的阴谋诡计。
龙虎山道门有仇即报,又怎么会容得仇敌撑过一夜?
在座的自然不止是他一人,日间出现过的大幻才子公孙荒木等人俱都在场,这些人心思不定,垂首不语,只不经意间,抬眼看着赵知预身侧坐着的那三个老道,一个岁数比一个大,白发白眉白须,正闭目养神,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事情值得叫他们睁开双眼。
苏留自王谢堂出,踏入莲花湖中。
莲花湖是许都极著名的奇景,几能与春秋楼并列。
“许都多富庶,长明不夜天”。这广为传颂的一句也是某一个不知名姓的诗人的吟游之作,说的便是夏秋时节,这莲花湖边千万朵湖花灿烂盛放之际,许都众人夜晚游湖赏花之景。
火树银花,两岸通明,许都确实也是苏留见过最繁华的一地,苏留抬眼一望,便知道了挽秋公子在那繁华最盛之处等着。
他直接一步踏入湖中,踩在莲花瓣上,纤嫩莲花并没有折断,他身子仿佛凭虚而立,引得莲花湖里泊着的轻舟小船上传来一阵惊呼,大多是许都的富庶小姐,日子过得悠闲,平日也见惯了好狠斗勇的配剑游侠儿呼前拥后的轻舟过湖,但从未见过有人这般另类的游莲花湖。
她们眼里的苏留,修长挺拔的身子便站在湖面上,临风而立,好像是完全不用借力一般,只是一步迈出,飘飘然如仙佛临世,叫人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他已经出现在了二十余丈之外。
这一步气机渺渺,便是有武功在身之人,也勃然色变,不敢多加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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