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瞬间遁走的果真是他?”墨浔言语中有了些责怪之意,“谢锦衣乃是千年老魔,凭你二人修为,不该贸然对他动手。”
    奚皓轩对墨浔坦言道:“总不能眼见着古蘭城数千人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没了。”
    墨浔知道师姐这个弟子,像极了师姐萧紫珞,不管外表看起来如何,内心却无比端正刚直,若是他今日没有赶到此处,奚皓轩怕是会拉着裴练云一起和谢锦衣同归于尽都有可能,这样一想,他便有些后怕。
    “自己的性命都不珍惜,如何去拯救苍生。”墨浔面色冷肃,训道,“要阻止谢锦衣的作为,尔等大可向附近仙修求助,再不济传讯回昆仑也可,谁教你以一己之力来解决全部事情?”
    奚皓轩:“可是……”
    他本欲分辩,事出突然,自己也没想到追踪一个魔修失踪事件,会扯出背后血轮法王分体复活的秘密。
    白星瑜伸出的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师父为你们马不停蹄、不眠不休,大师兄就莫要再惹师父生气了。”白星瑜语调温婉地劝道。
    奚皓轩看着白星瑜近乎死灰的脸色,也有不忍,叹了口气,向墨浔认错:“是弟子考虑不周,请师叔莫怪。”
    墨浔冷哼一声,算是应了。他的视线却落在远处那把紫花油纸伞的位置,瞧着伞下两人逐渐走近,不禁蹙紧了眉头。
    待到东方叙把裴练云带过来,裴练云也没从自家小徒弟身上下来。
    她纤手勾着东方叙的脖子,脑袋斜靠在他的肩头。行进间,红色衣裙飘飞摇曳,她修长的美腿搭在他臂弯边,不时露出一截莹润白皙的肌肤,如美玉般细腻滑润。
    “既是师父,成何体统?”墨浔嘴里训斥,却因她妙曼身姿而偏转了视线。
    裴练云的目光落在墨浔的侧颜上,和以往有所不同。
    她眼底有着明显的疏离:“我讨厌脏东西。”
    周围满地的血水泥泞,恶臭扑鼻。墨浔的白衣都不免沾染了许多黑漆漆的东西,脏了衣摆。裴练云此话一出,他动了动唇,想要再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先抱着你师父罢。”墨浔轻叹一声,掐动法诀,收了东方叙手里的油纸伞。
    温香软玉在怀,东方叙态度倒颇为恭顺,低头应道:“是。”
    白星瑜只觉得墨浔对裴练云纵容得简直不像话,心里又妒又恨。
    她的双手收紧成拳,隐藏在衣袖中微微颤抖,面上却带起了关心之色,轻言劝道:“裴师妹,宗门中关于你的流言本就颇多,以后回去可不要再这样了。”
    裴练云一直觉得白星瑜这女人很奇怪,每次都满脸关切对自己,偏偏都是嘴皮子功夫,不见什么实际行动。
    她对白星瑜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反问道:“不可哪样?”
    白星瑜视线落在东方叙身上,嘴唇微张,又不自觉地打量墨浔和东方叙,似乎不太方便说出来。
    这般形态越发让裴练云不耐烦。
    就在裴练云不想再搭理的时候,白星瑜又突然开口,声线压得极低,语气温和如长姐:“你徒弟虚岁十六,不再是孩子了。裴师妹和他这样亲密,似乎有些忘了男女之防。师妹内心坦荡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其他人恐怕就不会那样想,说不准还会误会他又是你养的炉鼎。”
    白星瑜说话,从来都很讲究技巧,她明知道墨浔一直在关注这边,偏偏提到了墨浔最为介意的炉鼎一事。一个“又”字,意味深长。
    墨浔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好看了。
    十年前裴练云失了清白之身,一直都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梗在他心里。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能从蛛丝马迹寻到男女双修过的痕迹。
    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裴练云会为了提升修为引诱其他男弟子做炉鼎,可事实的结果摆在面前,让他不能不信。
    若是那几名弟子对她不轨,想要占有她,那就是那几人该死。可是,真正死去的却是那几人,活下来的裴练云的修为境界瞬间提升到一个高度,这分明是她用了别人做炉鼎的结果。
    在昆仑时,墨浔就觉得裴练云对那徒弟亲密过度了。他带她上山,认识她百年,也晓得她洁癖,何曾见过她对东方叙那样,愿意用自己的方巾去替其他男子擦拭汗水。
    现在白星瑜的话,让墨浔心里又酸又苦,她果然是……对那小徒弟有所图谋吗?
    就在这时,裴练云的回答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坐实了白星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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