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光被狂风卷的肆虐,烟雾在夜空中迅速的扩散开来。时燃整个人都被重重压住,她在一片碎屑粉尘中努力睁开眼睛,刚好看见,拥着她的男人也正垂眸望她。
    耳鸣声不绝,所有的爆炸声和风声都好像远去了,她看到他皱起眉头,动了动好看的唇,似乎在询问她怎么样。
    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他的问话,却觉得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闪过片片白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爆炸的冲击,导致她出现了幻觉,陷入眩晕前的最后一秒,她似乎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瞬间的紧张神色。
    那双本就深沉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能把人连皮带骨吸进去。
    她有些不可置信。
    仅仅是萍水相逢,他居然在为一个陌生人紧张担忧?
    所有思绪很快被强烈的头痛取代。
    她闭上眼睛,感觉意识正在渐渐消失,唇边不自觉的溢出一声低喃。sean紧紧蹙着两道眉,低下头,将耳朵紧紧贴在她唇边。
    “妈妈……”
    她说。
    妈妈,救我。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七岁那年。
    透过地下室狭小的排气窗,她看到漫天遍地的火光几乎映亮夜空。
    仅隔着一层地板,痛苦的嚎哭和嘶喊从上一层传来,声声如刀割心。
    而她蜷缩在肮脏的角落里,听到有脚步声停在了地下室的入口。接着响起门锁被晃动的声音。
    ……
    身体承受不住痛苦的负荷,时燃彻底昏迷了过去。
    面色沉冷的男人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了一句话,一向浸着霜寒的声音中,竟有一丝温柔。
    时燃似乎有感应,皱了皱眉,但终究没有醒过来。
    漫天的风沙几乎迷住眼睛。
    夜色将万物悉数笼罩,狂风掩盖了所有喧嚣,有些东西却因此更加清晰。
    就像那道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说:
    时燃,别怕。
    从巴尔干半岛飞往东亚再转机南疆,只需半日;从阿克苏到罗布泊,驱车三个小时。他辗转万里,追寻她来到这片沙漠,总共花费不到一天时间。
    可从幼年分别到再见,恍然已十余年。
    这些年她醉心摄影,追逐所谓的美景。
    挪威特罗姆瑟惊心动魄的极光,夏威夷大岛火山口与夜色碰撞的火光……时家在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