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时燃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说,“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有老司机的资质。”
    言淮难得怔了一瞬,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他笑起来。
    “其实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天赋么?”
    时燃顿时语塞。
    他却笑意更深,眼尾扬起微微的弧度,看起来心情很好。
    她忽觉刚才实在是失算,这个家伙,分明刀枪不入。
    很快有仆人送来一套替换内衣,托盘上还放着个包装精美的方盒子。
    “那边有个游泳更衣室,凑合用吧。”
    言淮指向掩映在绿化树丛中,一间爬满藤蔓的独立木屋。他似乎对这里的建筑构造很熟悉。
    送衣服的女仆要陪她一起进去更衣,时燃却婉拒了她热情的服侍,虽然从小衣食无忧,但她还是不太习惯被人伺候的感觉。
    内衣果然很合身,连某个部位收拢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她接着将盒子打开,眼中浮起一丝惊讶。
    里面竟是一条珍珠白色的缎面长裙。
    光滑的面料极富质感,简单的木屋都有些盛不住裙角流转的光彩。毫无疑问,比她刚才湿透的那件裙子还要美上三分。
    可谁会无故准备这样一件价值数十万的高定礼服,只是以备替换之需?
    时燃揣着疑问换好衣服出来,始作俑者已经不在。女仆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引着她原路返回。
    一楼的大厅,已是灯火如昼。
    声色迷离的场合,盛装的男男女女不时穿梭,各个国籍,各种肤色的俊男美女似乎都齐聚此夜,处处都是香风倩影。
    她的出现,让不少宾客为之侧目。
    东方人种天生的细腻肌肤,在琉璃吊灯水波般潋滟的映照下,闪着贝类般的细微珠光,尤其在华服衬托之下,更显熠熠生辉。
    这种未经任何修饰的美,比抹上无数层脂粉都要惊艳。
    众人炙热的目光在她脚下铺开,时燃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开始怀疑言淮是不是故意拉她下水,好让她在这一刻出尽风头。
    因为,这件礼服的后背是大片的镂空,腰间沿用半透明的蕾丝,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蝴蝶之翼的形状。一些本就打算有所动作的男宾客见状,愈发蠢蠢欲动。
    人的心理向来如此,越是看不清,越是想要看清。
    更何况,她有一副引人注目的蝴蝶骨,盘旋在单薄的背脊上,像某个种族神秘的图腾。
    就在时燃的出现引发小范围波动时,隔着一个大厅的距离,门口也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旋转门从被侍应生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行人。
    他们并没有带多少随从,大厅里却有一半的人都朝他们行注目礼,路过的则点头致意。可以说,他们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
    有人替她分担压力,时燃求之不得,趁机混入人群中。
    因此便没有仔细探究这行人的面孔。
    也正好错过了换上一身正装的言淮。
    ☆、第十五颗药
    他从人潮中穿过,脸孔被轻轻摇晃的水晶吊灯罩下浅浅淡淡的光晕,愈发显得那道鼻梁与下颌连成一体的轮廓深邃有致。
    言淮很快走到钢琴边,演奏家尊敬的起身让位,他缓缓坐下来,侧脸向注视的人群微笑致意,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
    一首迤逦轻柔的曲子,从指间叮咚响起,舞池应声划开层层衣浪。
    时燃坐在休息区角落的单人沙发上,不经意间听到隐藏在屋顶和墙角的扩音音响,将这首熟悉的曲子传遍整个大厅。
    忽然便想起七岁那年言淮随家里人来时宅做客的事情。
    记得当时她正在琴房练习指法,他在门口静静听完她磕磕巴巴的一首曲子,三分稚气的小脸笑而不语,故作深沉。她不服气,他随手弹了一曲《致爱丽丝》,立刻让她无话可说。
    那个时候她便觉得,自己和言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别人三天才能学会的东西,他只需要十二个小时。
    天才也不过如此。
    一曲终了,言淮绅士地起身,和几位上前攀谈的宾客寒暄几句后,悄悄退到大厅一侧的走廊上。
    舞会的氛围如火如荼,即便这个时候他消失人前,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拦住路过的一名侍应生,重新拿了杯酒。随后微微侧身,目光将大厅扫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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