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变得不容乐观。
“怎么办?”白惊蛰用气音问元朗。
“等等。”
原本的计划行不通了,现在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两人又在房顶上待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全黑。慢慢的,白惊蛰发现大部分人是在寨前,一时大屋后面那片一览无余的空地凸显出来。之前他们并不考虑从空地这边过去,虽巡逻较松但没有遮蔽极容易被发现,不过在整个寨子巡逻的人陡然增加一倍多之后,这倒成了一个选择。
“从后面?”白惊蛰压低声音问。
元朗转头看了她一眼,“嗯。”
“万一被发现,硬上?”
元朗抬手指指天。
白惊蛰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片刻后会心一笑。
夜渐深,寨子的人都6续睡下,那间大屋里的灯也熄灭了。整个寨子安静下来。
二十来个人组成的巡逻队举着火把从屋前过去,很快消失在转角。两道黑影从屋顶消无声息地跃下,融进茫茫夜色中。
白惊蛰和元朗很快便到了空地边上,借着旁边的灌木丛藏身,静待时机。
约摸一刻钟过去,那皎皎月光忽而暗了些。见状,白惊蛰冲元朗一笑。
若不是他提醒,她都没有注意到今夜有云,加上风势,必出现浮云遮月。这时,便是他们出手最佳时机。
很快,月亮被云挡住,四周暗了下来。两人飞矢一般冲过空地,最后稳稳落在大屋旁。
两人站在窗户两侧。白惊蛰贴耳过去,听屋里的人似乎已经熟睡才小心推窗先进去。
借着窗外的月光,白惊蛰大致看清了屋里的摆设,床上一人正酣眠。她提剑轻步走了过去,出手的瞬间,原本睡得很香的人忽然睁开眼,她微微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匕首便飞快刺了过来。
身手好快。
白惊蛰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将屋外那些巡逻的人都引过来,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真引过来的话到时候他们想要脱身便不容易了。心有顾忌,她慢慢落了下风,一个躲让不及,便叫人用匕首指在了要害。
“你是何人?”
白惊蛰乖乖举起双手,笑嘻嘻答:“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一听她声音,那人有些惊讶,“女人?”
不等白惊蛰承认,屋里突然大亮。有人点了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白惊蛰不由抬手挡了挡,她还没适应过来,就听门外有人问,“大当家的,怎么起了?”
白惊蛰感觉对方看了眼她,冲门外道:“无事,下去吧。”
“是。”
适应了这光亮,白惊蛰抬头毫不避讳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人。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茔山上的山贼头子竟是如此年轻,看起来应该与修颐哥哥差不多大。看长相全然看不出是干打家劫舍这般勾当的人,倒像是……那天天流连于酒肆勾栏的纨绔子弟。
“叫什么?”他问。
“你叫什么?”白惊蛰不答反问。
对方斜眼打量她,片刻之后才道:“常逸。”
白惊蛰眼珠一转,笑吟吟道:“我叫……仙女。”
听她这么说,常逸并不气恼,也笑,“你一个女人,大晚上进一个男人的房间,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那也要看是哪间房了。我见你这间房通体闪着金光,着实叫人眼馋。”
常逸眼神里顿时多了一分警惕,面上还是笑容不减,“哦,是嘛,我看这就是一破屋子。倒是你……”忽而贴近,鼻息都打在她的颈间,“这等姿色,整个永州城怕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既然这般喜欢我这屋子,不如留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吧。”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落到常逸颈间。
常逸一怔,惊讶于对方身手轻盈,靠这么他竟然丝毫未觉。
他这分神,白惊蛰一个转身便脱离了他的挟持。
白惊蛰看着元朗,埋怨,“我还没玩够呢。”
“白惊蛰。”元朗眼神淡淡看她一眼,直呼大名。
一听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白惊蛰立马就蔫了,乖乖答,“哦。”
听到“白惊蛰”三个字,常逸眼里有光亮一闪而过,面上倒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说是谁家的姑娘有这样的胆子敢夜闯我大茔寨,原来是白家军的少将军。”
“正是在下。”白惊蛰坦坦荡荡应承一句。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反应,常逸反而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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