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领着其他宫女退下,崔常侍也顺路将门阖上。
    白妗柔顺地跪着,长发扫在背部。
    姜与倦走上前,站定。
    "你的名字。"
    "白妗。"
    "哪个今?"
    白妗抬眉看了他一眼,忽然握住他的手。
    在他掌心里,以指尖作笔,一笔一划写出个"妗"字。
    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轻颤的眼睫。他将手抽回,掌心微痒。
    "妾失礼。"
    她说着跪伏了下去:"先前,还未谢过殿下助妾。"
    姜与倦饶有兴味地看她,轻声,"怎么这么巧呢。"
    白妗道:"《摩诃止观》中说招果为因,缘名缘由,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妾与殿下,实属有缘相会。"
    "你还读过佛经?"
    "从前家慈喜欢念叨几句,"白妗柔声,"也因识得些字,才能进司经局做事。"
    姜与倦默,转身往榻上走去:"孤要就寝了。"
    "是。"白妗起身,慢步向前。
    他坐在床边,神色有些倦怠。
    白妗为他脱袜,她跪得工整,心中默念一切都是为了宝贝宝贝宝贝。
    雪白的长袜褪去,露出莹白脚踝,形状精致的脚背,足弓,趾尖含着微红,像是滴露的玫瑰。
    第一次见比女人还美的双足,白妗叹为观止。
    却猝不及防,这美足轻抬起,踹在了她的胸口上。
    平白无故挨了一脚,她重心不稳,跌坐,愣在了那里。
    "常嬷嬷没跟你们说过,不能碰到孤么?"
    他赤脚踩在毛毯上,居高临下地说。
    白妗看见他的脚趾蜷缩在雪白的衣袍之下。
    这是故意激怒她呢,看来,还是没有打消疑心。
    她再一次认错。
    "奴婢知罪。"
    因是赤足的缘故,那一脚并不痛,她的头却疼了起来。
    谁说他宽容和善,温文尔雅?!
    分明是表里不一,死缠烂打。
    "殿下,"再次进入,端着托盘的崔常侍见到这副场景,有些惊讶。
    姜与倦望去:"何事?"
    崔常侍眼观鼻鼻观心:"皇后娘娘赐下美酒,说为殿下助兴。"
    "……"
    姜与倦往托盘看去一眼,立刻就明白原来之前那杯"杨花落尽"也是他亲娘的手笔。
    这是皇后赐下的酒。
    太子可以不饮,白妗必须饮。她没什么犹豫,端着杯盏便入了口,抿唇,还嫌有些淡。
    不过这话不能说,只能摆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谢了恩。
    姜与倦做梦都没想到,一天之内会有第二次碰这酒。
    他举盏饮下后,脸庞迅速红了起来。白妗再次叹为观止。
    崔常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白妗为他更衣,他任由她动作,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低眉顺眼,神色平静,观察不到异样,姜与倦于是去看她在衣带上摆弄的手。
    很纤细,肤质白净光滑。
    白妗垂眸,好在她并不用刀剑一类的兵器,手上并无茧。
    姜与倦便别开目光。倦意浓浓袭来,他眼眸半睐,思绪尚且维持清醒。
    穿上寝衣,他躺进榻中,盖上锦被,睡姿乖巧。
    白妗取下珠钗,乌发如瀑披落。灯光下,少女容颜似玉,泛着柔和的暖色。她在榻边磨蹭着,想去掀那雪白暗绣的锦被。
    掀不动,她暗暗用了力,还是不动。
    原来他死死按住了被子。
    一头乱发散在枕上,姜与倦睁着眼睛看她,唇半抿,满脸都写着拒绝。
    白妗:"?"
    你这样好像显得是我急不可耐?
    她扯平了脸皮子,温柔又可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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