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小院门就有人扶着他们上了马车,倒不用费事再走到大门口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先头带路的下人才给他们解开布条,陪笑道,"委屈小哥了。"
    陆清雨摇头,"无妨!"
    今日那病人不定什么来头,蒙着布条对他们来说倒是好事,也免得将来被人杀人灭口。
    只是那位年轻公子跟弘羽长得如此像,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弘羽的身世有关。
    那位下人把他们一直送到乌镇润生堂方才折返,也算是客气了。
    一下车,陆清雨就把弘羽揪到一边,悄声嘱咐,"今日这事别乱说,免得惹祸上身。"
    不过见弘羽那懵懂的样子,她又松了口气,这家伙也就跟她还能说几个字,在别人眼里怕就是个哑巴。
    他们进了润生堂的门,秦掌柜的喜得忙迎上来,"今日可赚到大钱了?"
    陆清雨从腰间掏出那锭银子,朝秦掌柜手里一放,"这是打赏的……"
    秦掌柜的顿时喜出望外,喜得一张胖脸上的肉都哆嗦了,"这么多。"
    "我是坐堂大夫,按月拿银子就可,这余外的,就交给掌柜的了。"
    要想干得长远就不能抠门,赚钱的机会有的是,陆清雨虽爱才如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线的。
    秦掌柜的见她这么上手,自然十分满意,笑道,"要不是你医术高明,咱们也没这么多生意。这样吧,五五分。"
    秦掌柜的也是个会来事的,知道细水长流。
    "天晚了,小哥不如歇在铺子里?"秦掌柜的很是热络。
    清雨自然不能,"我娘身子不好,我要回家照顾她。"
    秦掌柜的派了马车送他们。
    天已经上了黑影,出了乌镇,那天就黑透了。
    黄土路两边都是杨树林,一阵风刮过,树叶子哗啦啦响,呜呜嚎叫着,如同万鬼齐哭。
    陆清雨没来由浑身抖了下,往弘羽身边靠了靠。
    弘羽看了她一眼,顺势揽住她的肩头,陆清雨也没觉得不妥。这两天她真把他当成亲弟弟了。
    行到那日歇脚吃浆果的密林边时,那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车夫早就把马灯点上,昏黄的灯光摇摇曳曳,照在坎坷不平的黄土路上。
    "小哥,这段路不好走,你坐稳了啊。"
    陆清雨是秦掌柜的座上宾,润生堂因她而火,车夫对她也是恭敬有加。
    "不碍事,慢慢走就是了。"她客气了一声,却没听到车夫的回应。
    她也没在意。
    不过那车速忽然快起来,颠得人好似在浪头上晃。
    陆清雨紧紧抓住弘羽的手,大声朝外头喊,"师傅,你慢着些……"
    心里却纳闷起来:刚刚车夫还说路不好走,要慢点的,怎么一眨眼就变卦了?
    弘羽却身子笔直地坐着,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面无表情。不过他本来就没什么表情。
    车速不减反增,晃得清雨五脏六腑几乎都错位了。
    她气得面色发白,刷地一下拉开帘子,想臭骂那车夫一顿,却发现车辕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黑衣人,戴着宽檐大斗笠,看背影就觉得有股子冷气嗖嗖往外冒。
    不是之前的那个车夫!
    难道她被打劫了?
    一瞬间,清雨脑子里就过了这么多。
    只是她要钱没钱,要色?
    她转转眼珠,余光从自己身上扫过,瘦得豆芽菜似的,面色蜡黄,能有什么看头!
    难道是劫弘羽的?
    他倒是有色,不过眼下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头发蓬乱着遮了半张脸,似乎也不怎么吸引人!
    何况对方是个男人,难道是断袖?
    这当口她还能胡思乱想,陆清雨也是服了自己了,不过弘羽纹丝不动,她就开始着急起来。
    这家伙怕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吧?
    "喂,这人不知要把咱们带到哪里去,咱赶紧逃啊。"她拿胳膊肘子戳戳他的腰,贴在她耳边嘀咕着。
    弘羽侧脸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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