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闭眼,对着女儿长叹一声,仿佛寻到了知音:"何以下酒,惟《汉书》耳!"
她竟把他的心事也说中了。
他今日在朝堂上与参知政事王永澄政见不合之处,就是针对西夏的对策,自西夏脱宋自立不过数年,就敢屡犯边境,朝廷却如当年不敢立刻出兵讨伐一般,左右踟蹰,拖累地军心涣散。
是战是和,不断商议,文武百官,竟一个都没有强汉之时的慨然大勇,再出不了一个千里纵横,驰骋大漠,至封狼居胥而还的霍去病。
怎不叫人扼腕。
"爹爹。"傅琨感到女儿又在拉他的袖子,一双明眸正闪亮亮地盯着他,"是我说错话了。"
"好孩子,你没有说错话。"傅琨抬起脸,带着骄傲的语气:"你不愧是我傅氏女儿!"
她才十四岁,竟然有这样的气魄和见识,与他一脉相承,真比两个儿子都出色!傅琨心中激荡,先前的愁苦也轻减了不少。
他问她:"你现在还跟着张先生读书吗?"
傅念君不知道张先生是谁,只好说:"少些了,我在屋里自己读。"
没想到傅琨却点点头,"这是好的,只与小娘子们一起读那些诗词,格局未免太小,改日爹爹再帮你留意,替你寻个好老师。"
傅念君弯了弯嘴角,心里也放下了。
她乘胜追击,"爹爹,你不要觉得忧心,你给我带了青壳蟹,礼尚往来,女儿烹了它们博爹爹一笑吧。"
傅琨好笑道:"你何时还学会烹蟹了?"
她软声说:"就是因为不会,才要学啊,爹爹便勉为其难,权当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