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什么对不起的,陆氏是故意的。
    嫁这么一个快死的丈夫,她心甘情愿。
    她觉得很轻松,死了丈夫很轻松,虽然儿子女儿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很喜欢这种守寡的日子。
    她从来没有流露过这种念头,因为世上那些蠢货是不会懂的,包括她的娘家。
    可今天,她却被傅念君点破了。
    傅念君看着她:"可是二婶,你如今能够过这样的日子,是因为我爹爹在,若是一旦他出什么事,你觉得三叔四叔能保你吗?"
    傅念君所知道的,傅琨后期名声不好,有一件事,就是因为有人参奏他"不使弟妇改嫁",然后便得有心人传话,他其实与弟妇有私。
    傅琨有三个弟妹,傅念君到现在才能肯定,那位与他"有私"的弟妹,一定就是指陆氏。
    这当然是个圈套,傅琨对发妻的情感连姚氏这个年轻貌美的继妻都不可能动摇,而陆氏更是不可能与男人私通。
    日后,从傅琨一步步在朝堂上失势,到傅家的整个衰颓,肯定不是偶然。
    陆氏这个不肯改嫁的念头,将来也会成为别人算计傅琨的一个机会。
    陆氏深深蹙了蹙眉,"他们不能保我,难道你能?"
    口气也太大了。
    这是大宋铁令律例,是不能改的,连陆氏都没有办法。
    女人在这世上是注定无法随心所欲的。
    陆氏当然知道不能指望那两个小叔,这傅家,也就一个傅琨还算明白一点。
    傅念君却十分严肃,一字一句说道:"我不能保你,但是我能保住我爹爹。"
    就算不为了陆氏,她也会为了傅琨尽量避过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成了他的女儿,也是因为傅琨对她的疼爱,确实太情真意切。
    让她这个假女儿也无法不动容。
    陆氏看着傅念君,看到了她眼里的坚定。
    她本来想说,傅琨堂堂宰辅,难道还需要你一个小娘子来保吗?
    可是想到她刚刚一语就点破自己心底的想法,陆氏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她终于承认,傅家总算有一个她看得上眼的人了。
    气氛似乎一下子就松缓了,陆氏收回视线,"说说看,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终于让步了。
    傅念君道:"方老夫人今天又来了,我不觉得是个偶然。"
    陆氏"嗯"了一声,低头喝茶,"可是线索太少分析不出来是吗?"
    这也不怪她,里里外外想要安插人手,傅念君还不到那火候。
    陆氏挥挥手就叫了三个人过来,两个婆子,一个丫头,问她们方老夫人几时来的,几时走的,从哪里来的。
    她们仔仔细细地禀告了一遍,连方老夫人穿什么衣服都记得清清楚楚。
    陆氏的人安排不到门房去,但是陈婆子的儿子是马房里喂马的,她已经向儿子问了一嘴,陆氏和傅念君一听就知道不对。
    "时辰不对,姚家离我们并不远,马怎么可能喝了这么多水,她应该去过别的地方。"
    傅念君说着。
    "而且停留在那里的时间不长,马都没牵进府。"陆氏接口。
    傅念君又想了想,"姚家虽然不穷,可是方老夫人却没有这么多钱,她出门还要坐这样气派的马车,恐怕是因为她去的那户人家也很不凡。"
    马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坐的,养马的也都先紧着家里郎君们去骑,傅念君这样的小娘子出门能够有牛车坐已经很不错了。
    "不凡的人家却还要她留在门口等?"陆氏似笑非笑地说:"看来对她也不甚重视。"
    结合这些条件一分析,傅念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杜家,她先去了杜家,再来了我们家。"
    别的人家,哪里值得方老夫人如此。而且她是个市井出身的,寻常要找各家老夫人们抹骨牌人家还不乐意。
    陆氏道:"看来果真有算计。"
    傅念君想到了那天傅梨华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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