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高兴的喝起来。
涂骥站在三楼的楼梯,看了一会儿之后离开,走进了雅间。
他身为楼主,本该与大家同乐,但是他一向严肃到寡言少语,别人看了都心生害怕,出现后他们反而要束手束脚,不能像现在一样这么自在。
楼下是一番热闹场景,雅间内也有伊人相伴。
玉娘也准备了一些酒菜,是她亲手做的,这么多年来,两人对彼此再熟悉不过了,胜过于了解自己。
更重要的是,大燕现在终于走到了大厦将倾的那一步,两人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见到这一日。
现在的金陵城是荒凉,可是在二十多年前他们见过比这还要荒凉的一幕,那就是慕容烈带兵攻打进来的时候,雷霆手段,对所有皇室中人和禁军片甲不留。
那才真叫做是血流成河,人间炼狱。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所等待的终于有了结果,眼见的大燕王朝走到了尽头,而且又找到了公主所留下来的遗脉,陈朝有后,可谓是好事成双。
玉娘斟了一杯酒,问道:“火炮的事情要加紧督造,现在形势紧急,或许能成为这次打败突厥人的一个关键所在。”
涂骥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
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关系又非比寻常,说话早就不拐弯抹角了。
玉娘直接说:“听说这段时间你和邓巢来往颇多,常常谈到深夜,不知道在商量合计些什么。大燕眼看这就要灭亡了,咱们也算是得偿所愿,不辜负了这么多年的忍耐。再者说了,现在既然知道公主留下遗脉,就该以她为尊,别私下里议论些其他的什么。”
涂骥刚拿起来的酒杯又放下了,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玉娘继续说:“邓巢这个人虽然忠心,可是他因为家世不好善于逢迎,机敏多变,又心思深沉,当初在禁军里是个靠左右逢源才上位的人,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当初同殿为臣,你们多次意见不合,也生过一些争执。
不过因为陈朝没了,大家都成了亡国之臣,境遇凄楚,所以现在相见才倍感亲切。虽然不再计较过去的恩怨,但是并不代表这他这个人的人品没半点问题了。他这次的拥立,是不是有投机取巧的意思,值得怀疑。”
听了她的话,涂骥只是默默不语,不知心里想法。
不止如此,从开始到结尾他都没表态,所以这顿饭吃的并不算舒心。
且说楚王慕容旻到了随州,立刻下马进了行宫,面见燕皇,将达利可汗要十五座城池的消息告诉了他。
行宫虽然是暂时落脚之处,但是皇帝所在,皆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一路上有人前呼后拥的伺候着,派头不比在皇宫时弱。
而一路跟来的那些大臣们,有些人也没改往日里跋扈骄奢的作风,不仅欺压百姓,还欺压商户,强行霸占了他们的住处,惹得民怨沸腾。
不过这一点,百姓们可就是告官无门了,有些百姓只能被迫逃离随州。
皇室中人都住在行宫内,包括皇子和妃嫔们。
“十五座城池,想要乘火打劫,他的野心可真大啊!”
燕皇的眼神愈阴鸷,那张年老的面孔看着更加骇人,干枯苍老的皮肤像是已经到了垂暮之年的人。
楚王的心里七上八下,向突厥借兵这件事可是他一力促成的,如果这个时候失败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劝说:“父皇,现在檀逸之来势凶猛,幸亏突厥可汗抵挡住了一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十五座城池将来还能拿回来,但是如果现在让西秦攻进来,大燕将不复存在了,孰轻孰重,您可要好好思量啊!”
慕容烈认真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似的,因为这样的软骨头真不像是他养出来的皇子。
他在心里无奈的想,突厥人又何尝是什么友善之辈,现在是战乱之时尚且还能安稳一阵,不动什么乱心思。
但是一旦等到结束后,必定会变本加厉,像是豺狼一样吃了人连骨头都不剩下。
燕皇负手而立,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焦急的楚王,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罢了,你这一路奔波也累了,先下去歇歇,去见见你的母妃。”
燕皇长叹一声,语气中似乎包含了无限的哀伤,“朕会令大臣草诏拟旨,由你将旨意带回去,继续与突厥可汗磋商,有什么事,你可再行请旨。”
楚王刚才心中的疑虑立即消散,说了一句,“父皇英明。”然后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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