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声:"他近来露了不少踪迹,我和总督细查之后,发现他的许多轨迹都影影绰绰地指向你们沈家,从永宁送信遇刺之事也可以看出,他跟你们沈家有些牵连,至少是在沈家安插耳目了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对永宁下手。"
"据我所查,你们家那位女先生,似乎和他大有渊源。"世子进一步提点:"我听说那位女先生无意被火烧身亡了?"
沈语迟机械地点了点头。
世子还想说什么,但嘴唇一动,又把话咽了回去:"总之,你们最近注意些吧,你们沈府少不得要被盘问的。"
沈语迟心里更是雪上加霜,一路神思不属地回了沈府,白氏拉着她道:"你回来的正好,太子虽然已经出使北蛮,但太子府方才可派了人来,也不知是什么事。"
转眼又是一年盛夏,又到了熹明皇后的祭日。
熟悉景仁帝的都知道,他这日必然要轻装简行,去帝都外的帝陵待上一日,直到夜晚才会归来。
熹明皇后虽然葬在帝陵,但却没和隋帝合葬,景仁帝给她独修了一座较偏僻的陵寝,寻常除了洒扫的内侍宫女,一般是没什么人的。
但也是赶巧了,景仁帝才到熹明皇后的陵墓,居然就遇到了北蛮刺客的刺杀,他没带太多护卫出来,手臂上还挨了一刀,差点出事!
这还不是最巧的,最巧的是,裴青临也恰在此时赶到这里,居然救下了景仁帝,这是何等的机缘?要不是刺客都是地道的北蛮人,景仁帝准得以为这刺客是裴青临布置下的。
他得救之后,立即命人料理了刺客,又重新把陵寝收拾了一番,他终于得空瞧了眼裴青临,不由倒吸了口气,心神大震,几乎失态。
无他,裴青临除了轮廓有几分顾家人的影子,眉眼居然和熹明皇后一模一样,这让景仁帝如何不失态?他基本上没有和裴青临见过面,但只这一眼,他就断定,这必然是她的骨血。居然这么像,这么像……
他目光定在裴青临脸上许久,这才回过神来,重新找回了仪态,似笑非笑:"老三,你倒还敢回来,知道朝中上下找了你多久吗?"
裴青临神色从容,气度竟不亚于他,他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回圣上,知道。"
景仁帝静默片刻,挥退了要来给他包扎伤口的太医,他闭了闭眼:"怎么就这么巧,你这时候到了皇后陵寝,偏偏这时候救下了朕?"他还是不大相信,这些只是个巧合。
裴青临沉吟片刻:"我多年不曾归京,而今回来之后,恰巧赶上了母后祭日,故想来祭拜。哪怕不方便进来,离远了瞧一眼,也算是尽我所能了。"
景仁帝笑一笑:"你毕竟救了朕一命,朕该好好嘉奖你才是。"
裴青临垂眼:"愧不敢受。"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景仁帝干脆不再纠缠此事,他平复了一下心绪,淡笑道:"你在外隐居多年,不也过的不错?怎么如今突然想回来了呢?"
裴青临倒没有瞒着:"因为……一些私事。"
景仁帝别有深意地道:"这一路过来,应该很辛苦吧?"
裴青临一笑置之。
景仁帝不再追问,他又定定瞧了他许久,突然站起身,遣退了屋里所有人,只留下他和裴青临两个。
"朕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他明知道现在不是最恰当的时机,可他苦等多年,着实按捺不住了:"你真正的生辰,究竟是几月几日?"
这个问题,是他多年来坚持寻找裴青临的原因。
沈语迟皱了皱眉:"太子府派人来做什么?"
白氏有些烦闷地揉了揉眉脚:"不知道,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来的那个好像是太子府上一位管事的大人,我应付了几句,又送了好些东西,他人却没走,一定要见到你才行。"
沈语迟眉头皱的更紧,白氏低叹了声:"我和他绕了一会儿,本想直接让他走人的,他话里话外又带上了你大哥,现在你大哥还在太子那里,为着他,我实在不敢来强的……哎。"
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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