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外事。夫君既有打算必定也是为家中谋划,只一点,别伤了亲戚间的情分。”
曹大叹气:“你放心,不会失了分寸,大郎的心性,你与他直来直去他反倒不计较,你拐弯抹角他倒要生气疏远。”
何栖站在廊下,抬头看着檐间的一点痕迹,问沈拓道:“这里可是燕子筑过巢?”
沈拓答道:“我补漆时,不小心将它铲了去,很是后悔,便留了泥斑在那。”他看着何栖,“以前家中冷清,燕子春暖飞回,生一窝小燕,成日叽喳乱叫,也多些声响,只是,脏得很。”他知何栖生□□洁,不喜脏乱。
何栖道:“打头落个燕粪在头上,倒也烦人。”她这边埋怨了,这边又出主意,“编了篾席,搭个简棚在燕窝下,小燕还摔不下来。”
燕归时,正是农忙时节呢,春种过后,就要征役夫挖河了。何栖看着燕巢痕迹,盼起归燕来。
第八十八章
曹大入夜吃罢晚饭,啜几口绿酒,特意去后院找了曹沈氏。曹沈氏的眼睛不好,夜后看不见事物,灯移得近,刺得眼睛流泪。人一老,周身种种,皆跟着不太中用,眼睛昏花,嗅觉不灵,舌头无味,渐渐成路边枯木,一无用处。
曹大对着母亲瘦小干瘪的身形,忽然心虚,曹沈氏常念叨:家里人切忌算计,别打开了肚皮,孵的全是坏水。
曹沈氏掀起松弛耷拉的眼皮,咧开少牙的嘴,笑道:“大儿可是有事?”
曹大道:“阿娘问得稀奇,还不许儿子来瞧娘亲的?”
曹沈氏道:“扯他娘的臊,别看我老成干桔皮,心里还清醒着呢。你也是有岁数的人了,有话直说,这般小家小气。”
曹大叹气:“真是瞒不过阿娘。”他在曹沈氏对面坐下,正色道,“阿娘,大郎与侄媳欲做漕运的营生,我这个做大伯的,想厚着了脸皮为了阿英讨一份子。”
曹沈氏“呸”了一声,指了曹大骂道:“你既知羞,又知自己厚脸皮,自是知道此事不厚道,何必问到我的面前。”她抖了抖嘴唇,老脸上沧桑满布,怅然道,“沈家没人了,只剩得他们兄弟二人,明明有父有母,却像天生地养,好不容易有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