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结。”
  “但凡人君掌权,必然会压制世家,乃至于遏制士族。”
  “因为他们一旦坐大,便会架空皇权!反之亦然!”
  闻太傅畅所欲言,好似辩论一般。
  “可即便天子独揽大权,治理天下并非一人可行之事,始终还是要依靠士族稳定地方,维系中央威权。”
  “要知道朝臣官员,八成来自于四阀,剩下两成则是分润于寒门富户与地方豪强。”
  “殿下想要收权,可以徐徐图之,不必如此急切。”
  “打压四阀,提拔新贵,再重用寒门。”
  “最迟二十年,这些叱咤风云的顶级世家,便不复如今的风光。”
  赵穆拍手赞赏,出声道:
  “太傅之见,实为深刻。”
  “可二十年太久,本宫只争朝夕!”
  闻太傅神情一变,他从话音当中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坚决之意。
  赵穆声音淡淡,继续道:
  “朝臣十之**皆出世家门阀,之所以形成如此局面,无非是因为选官之标准,由他们所定。”
  “按照德行,名望……选士,选良才。”
  “遵从这样的规矩,寒门之下的农家子,等于绝了踏进仕途的门路。”
  闻太傅眉头紧锁,感觉有些不妙。
  他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位囚于冷宫,此前从未见过外面天地的皇储殿下。
  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
  “殿下,圣人经典本就难得,想要读书,想要明理,自是艰难,非一般人家可以供养。”
  闻太傅心中紧了紧,言谈之间少了几分随意。
  “事实确实如此,可也不应该如此。”
  “圣人说,要教化万民。何为教化?读书明理便是。何为万民?天下人也!”
  赵穆眸光幽深,恍如渊海。
  无形之中,给人莫大的压力。
  “圣人从未说过,只许世家门阀诵读经典,不让寒门子弟有上进阶梯。”
  闻太傅张了张嘴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无法反驳。
  就如同范阳卢氏,自称诗礼传家。
  祖父卢垣乃是海内文宗,注释经典,解说圣人之言。
  何等荣耀!何等声名!
  可卢垣之所以能如此,除去自身学问深厚,与他是世家中人不无关系。
  说到底,还是要看出身。
  “那殿下……想要如何做?”
  半晌后,闻太傅问出这句话。
  他望着坐于上的年轻皇储,视线之中所浮现出来的倒影,并非什么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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