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宋续点点头。
  宋集薪也没多说此事,哪怕是一家之内,只要人多了,一家之主同样是看待子女,就会有大大小小的偏心。
  什么叫偏心,就是同样一场雨,落在自己田地的雨水都要比人少。
  有些旁人的安慰,哪怕是出于好心,类似没事的,会好起来的。就像听者必须独自喝饱一大壶苦水,说者给掺了点糖水在嘴里。之后只会教人觉得更苦。
  如今朝野上下,当今陛下的文治武功,视为大骊宋氏诸帝之最。
  宋集薪笑道:“自己想通了就好,给你带来了份礼物,是两方砚台,都是仿的,据说是从旧朱荧皇室流散出来的,值不了几个神仙钱。”
  那两方古砚,仿三十六洞天砚,仿七十二福地砚,都以紫檀嵌玉匣盛,配锦绣砚囊,作抄手式,隶书铭文,各自砚背有石眼三十六枚和七十二,制成眼柱。就像宋集薪所说的,不算值钱,就是讨个好兆头好寓意,既然宋续决意要安心修行,当个山上神仙,宋集薪这个当皇叔的,送给自家侄子此物,就很合适,如果宋续没有想通,也可以当做一个善意的提醒。
  宋集薪随口问道:“已经跟陈平安碰过面,打过交道了?”
  宋续苦笑道:“吃尽苦头。打不过,也算计不过。”
  宋集薪这个长辈当得有点不厚道,非但没有安慰侄子,反而有点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轻拍栏杆,眯眼笑道:“不意外。”
  宋续好奇问道:“皇叔跟那位陈先生,多年邻居,好像关系比较……复杂?”
  宋集薪点头道:“一言难尽。没成为什么交心的朋友,所幸也没成为仇家。提醒一句,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就别去招惹陈平安了。一般人穷得吃不饱,给口饭吃就知足,陈平安不太一样,每次临渊羡鱼,就会立即退而结网,得之以鱼,不如学之以渔。他学东西,不如刘羡阳快,但是更稳,因为学得慢,大概是觉得来之不易,所以反而更加珍惜,喜新不厌旧。这种人,如果是敌人,其实很可怕的。”
  宋续使劲揉了揉脸颊,“确实如此,陈先生出手对敌,手段层出不穷,术法神通驳杂,简直匪夷所思。”
  渡船又有了一位客人。
  礼部右侍郎赵繇。
  宋续是晚辈,赵繇是同乡同窗的故友。
  那位皇帝陛下,还是很有分寸的。
  宋集薪笑着招手道:“赵木头,好久没见了。”
  何时重逢,禾丰之年,云水之间。
  赵繇作揖行礼,然后问道:“不如下盘棋,边下棋边谈事?”
  宋集薪笑道:“不下了,你如今是修道有成的山上神仙,思虑周全,神识丰茂,我肯定输,不给你找回场子的机会。”
  赵繇突然说道:“宋集薪,我没有看错人,你确实了不起。”
  从年少时,出身福禄街豪门的赵繇,就对宋集薪佩服得一塌糊涂。
  两人一同在齐先生门下求学的时候,无论是下棋,读书解义,都要比赵繇更高一筹。
  所以赵繇对泥瓶巷宋集薪的态度,有点类似陈平安看待刘羡阳。
  宋集薪拍了拍赵繇的肩膀,笑眯眯道:“到底是夸我,还是夸自己的眼光好?你可以啊,没有白混这些年的官场,比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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