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
  王文度大喜,“此人大胆,可令人去追赶拿下,当即斩杀也无事。”
  老程,你都被说成是没卵子的男人了,你还能忍?
  王文度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从开口说有密诏开始,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那就疯狂吧。
  程知节突然笑了。
  “小子无礼!”
  王文度心中暗喜。
  可程知节却吩咐道:“纳降,弄些食物,随后出。”
  众人进去安排,程知节也不进城,就在外面踱步。
  “大总管,吃些吧。”
  有人送来了干饼。
  程知节摇头。
  他在看着远方。
  “当年老夫跟随李密,执掌骠骑。后来被王世充俘获,归顺了他,可王世充小人也,为人不堪之极,老夫与秦琼随后投奔了大唐,高祖皇帝令我二人跟随先帝……”
  程知节嗤笑一声,“老夫出身也不低,家中四代为官,可高祖皇帝的身边俱是世家子弟,哪有老夫的位置。随后老夫就追随先帝,每战必举旗先登……那时……”
  那时的他豪勇,堪称是无敌猛将。
  “可从何时开始,老夫就变了?”
  程知节眯眼想着,“是……是玄武门之变后吧,先帝对老夫委以重任,后来更是看守宫城北门……富贵已极了,那时候老夫便生出了此生就此而已的心思。”
  苏定方在后面默默的听着。
  “定方,你蛰伏的这二十余年,便是老夫富贵已极的二十余年。”
  苏定方沉声道:“老夫也曾有怨言,老夫觉着不公,后来就反思……老夫这二十余年来一直在反思,越反思就越后怕,若是当初没有这二十多年的压制,老夫怕是会越走越远,就如同是薛万彻!”
  薛万彻便是跋扈的典型。
  “你为何不说尉迟敬德?”程知节淡淡的道:“尉迟敬德在玄武门之变后,觉着自己乃是功,别说是什么长孙无忌,他连宗室都不放在眼里,当着先帝的面就饱以老拳……后来被先帝警告,躲进了家中不敢出门。”
  “尉迟敬德……他当年志得意满,卢公……”
  “老夫何尝不是志得意满?所以觉着守住这些就够了。加之尉迟敬德躲在家中不出,老夫也后怕不已。”
  从未有什么推心置腹的帝王,当你威胁到了他的权力时,心腹转瞬就会成为仇敌。
  “所以老夫需谨慎再三。”
  程知节突然笑了,“小畜生,竟然骂老夫是没卵子的内侍,回头老夫再收拾他。”
  苏定方不语。
  风吹来,程知节的脸颊冰冷,却纹丝不动。
  “这些年,卢公,你觉着自己有卵子吗?”
  苏定方的声音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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