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幼子也已长大,而且成长之快出乎他的意料。
楚名棠的三个儿子中,大儿子楚轩少年老成,颇有乃父之风,但为人过于方正,楚名棠经过官场多年磨练,深知方正之人很难在朝中有所成就,最多至一御史而已;三儿子楚原,天性轻佻,心思敏捷,但锋芒毕露,若不经过几番挫折,亦难成大器。
在此战之前,他全心栽培楚轩和楚原,从末将楚铮放在心上,认为还为时尚早。
却不想楚铮从平原城偷跑过来,不料就这短短数日,楚铮就已渐露峥嵘,不仅折服了帐下众幕僚,而且在对战况预判、军情走势,以及那留守南齐水师大营并封锁信息、歼火来援军队的计谋,无不有他独到之处。
今日在黑骑军校场上又见楚铮大发神威,连黑骑军的几个将领也深感叹服。
楚名棠也知黑骑军眼高于顶,决不肯轻易服人,即使对自己,除了楚洛水因同系楚氏族人而全力支持外,其余人无不有几分阳奉阴违,而楚铮小小年纪就能让他们齐声称赞,实在是件不可思议之事。
除了楚家始祖先行公,这数百年来,楚家还没有出个真正文武双全的人物。
楚名棠暗想,难道真是天兴我楚氏?楚名棠突然问道:「你那武功,可是你师父吴先生所教?」
楚铮见楚名棠长久一言不发,正神游天外,被突此一问,慌忙扯出吴安然这张虎皮,答道:「正是」
楚名棠取过那封今晨才收到的密报,递给楚铮:「你看看这个」
楚铮有些莫名其妙,父亲怎么就问了这一句就什么都不问了,亏自己还绞尽脑汁打了不少腹稿。
楚铮打开密报,楚名棠在一旁说道:「这是今晨才收到的,南齐军见我军返回江北
,在岸边大肆建造防御工事,以防今后我军再度攻击」楚铮看完了想了想道:「父亲是否想趁他们立足末稳之际,命水师对他们进行再次袭击?」楚名棠看他良久,脸露赞许之色道:「正是,铮儿,你觉得如何?」楚铮嘿嘿笑了声道:「孩儿只是个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楚名棠正色道:「不然。
这些天来为父觉得你熟知兵法,对战事大局把握得当,决不象是初次涉及用兵之事」楚名棠看着楚铮,摇了摇头道:「这正是为父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楚铮被父亲看得发毛,干笑道:「那大概是孩儿自幼熟读兵书,对古往今来各类战事比较感兴趣之故吧」楚名棠道:「这个为父知道,为父书房中那几本《孙子兵法》、《尉僚子》等几本兵书都快让你翻烂了,但若只是熟读兵书,那赵括纸上谈兵令众人折服,但却导致长平之败。
但铮儿你用兵却不拘于形,挥洒自如,其中原因……」楚名棠对着楚铮冷笑一声,「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铮寒毛直竖,暗自后悔这几天太得意忘形了,给点阳光就灿烂,也不想想自己这老爸是什么人物,岂能不生疑?但现在再藏拙恐怕不行了,不过眼前这毕竟是老爸,再怎么样也不会害自己,只不过以后要费心思编故事了。
咳嗽一声,楚铮赶紧转移话题:「孩儿亦觉得此事可行。
原因有三,其一据此密报上所言,南齐在水师大营不过六万余人,都是从各地到来的援军,彼此配合自然生疏。
其二南齐水师大营船只已几乎全部被毁,无法危胁我江面船只,我军当可进退自如;其三那江边的防御工事在我军离开时已被彻底捣毁,想要修复决非一朝一夕之功,我军此进攻,伤亡不会太大。
而且经此一战,孩儿发现南齐无帅才,拘泥不化、冥顽不灵的倒大有人在,哪及上父亲用兵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楚铮把刚刚楚名棠称赞他的言语稍加改动,如数奉还给楚名棠:「前些日父亲担忧李永德麾下末曾经历实战,如今正可将其作为主力,黑骑军和刘启善部从两翼攻击,南齐大都为步兵,我军便可趁机取胜」楚名棠沉吟半晌突然道:「那给上京的战报折子是何时送的?」楚铮想了想:「应该是从江南回来后第二天就送去了,但所用的并不是三百里特快加急」「唔,还来得及,稍后命人将信使追回来吧,等此仗打完两份战报一起上奏也不迟。
铮儿,今晚起你可要忙了」楚铮一惊:「
什么,今晚就要攻打南齐?孩儿在黑骑军那里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楚名棠说道:「今晚黑骑军只用来押阵,此战以五万骁骑军步兵为主,刘启善部和李永德部为辅」楚铮奇道:「父亲,为何还要用步兵?」楚名棠拍拍他头道:「铮儿,你对用兵之道偏重于奇,说得好是善用奇兵,说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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