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也是旧历惊险的老江湖,见此情况登时明白起了变故,三人不约而同架起长刀,还有一人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一同冲了上来。
这边瘦子也开始感觉不对,不说身边人的声音比「猫眼」粗哑的多,个子也要更低一些,单说紧抓他的这只手已足够不同,干枯,粗糙,掌心满是硬茧,显然是一只极为苍老的手。
正思量间,身后火光乍亮,登时将眼前人照的一清二楚:一个身形佝偻的人披散着花白的头发;蜡黄的老脸上不止坑坑洼洼,更是长满大小不一的圆疙瘩,活像一只皱着皮的癞蛤蟆;塌鼻子、八字嘴,别扭地粘在脸上,只有一双鱼眼尤为熟悉,正凶狠的瞪视着;那样貌,那神情,与地狱里的厉鬼也相差无几。
近在咫尺的瘦子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张面孔岂不正是适才黑暗中的惨白人脸,想不到在火光映照之下,远比刚才还要惊悚可怖。
而其余三人在火光亮起的一刻,也为之丑陋的容貌所慑,不禁全部顿足止步,竟不愿再靠近分毫。
此人正是之前在墓道外徘徊的老妇,也是那白衣少女口中的「孙婆婆」。
其实说来也巧,孙婆婆原本已经入睡,直到中途起夜时,才想起自己忘记启动墓前的机关。
来到前堂,正好看到了鬼鬼祟祟四处摸索的五个外贼。
孙婆婆年事颇高,走起路来轻声慢步的没人发现,加上她久居墓内,在黑暗中视物远比夜贼更加清晰。
因此,便想出了以静制动的吓人法子。
加上她天生丑陋无比,装神弄鬼起来,真如那墓中的僵尸复生,鬼魂作祟。
如今对方已经看出了端倪,孙婆婆便不再继续与其玩闹,她握住贼人的手力道更劲,一脸狠厉神色:「说!你们五个小贼偷摸入墓是为何求,若是不说,莫怪老婆子让你五贼变五鬼!」手腕上传来的剧痛令那瘦贼额角冒汗,牙关打颤,立刻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
眼见让他担惊受怕的恶鬼竟是一个苍老妇人,回想自己被她扮鬼戏弄,心头又是羞又是恼:「既然已经暴露,也不怕把事闹大,看我先宰了这恶妇」俗话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虽然左腕受制,长刀却已提在右手,朝孙婆婆凶狠地噼头斩下,口中大骂:「要死也是你这丑鬼先死!」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虽说孙婆婆并非古墓派的嫡传弟子,也没有尽得本门武功真传;但她毕竟侍奉前代掌门多年,所学的武艺中没有十分,也有九分是掌门亲授,充满了古墓派招数特有的机巧灵动,变化多端。
不要说是年迈老者,就算是个女娃娃也能做到用技打力,以弱胜强。
面对噼面而至的长刀,孙婆婆不闪不避,右腿刹那间已踢上对方面门,直把那瘦贼踢得头晕目眩。
紧接着,她左手攥紧瘦贼无力的手臂向上一格,迎上那失了准头的长刀。
只听「咔嚓一声」,鲜血四溅,那瘦贼惨叫着昏了过去,只剩下孙婆婆提着半截血淋淋的手臂站在火光之中。
一个丑如恶鬼的老妇满脸鲜血,手提断臂,凶神恶煞的面对火光。
目睹这般惨烈画面的三个人,终于不再迟疑地行动起来:一人举起手中兵刃,不要命的攻向孙婆婆;一人左手拿着火把,右手立刻探入怀中,朝孙婆婆甩出数枚暗器;一人抬足回身,慌里慌张地向墓外逃去。
这群人原本就是江湖上的游匪散盗,临时被霍都组织起来,如今面临强敌,难免军心涣散,末保性命而各出昏招。
孙婆婆抬起断臂接住当先飞来的暗器,随即出腿扫倒刀客,以断臂猛抽其头。
这一抽极是用力,那刀客脚下一空,迎面就撞在钉满暗器的断臂之上。
尖锐的暗器直插入目,顷刻间双眼俱盲,剧烈的疼痛让他只能在地上翻滚哀嚎。
而孙婆婆顺手接下他掉落的长刀,纵步抢上,趁那镖客还末再次出招之际,横挥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失去了头颅的身躯颓然而倒,正好压在掉落的火把上,火焰立时熄火。
身在墓外的霍都一直在正对墓门的位置监视着,只见墓道内光影闪烁,惨叫连连,又是心惊又是担忧。
他万想不到石墓之内竟会如此凶险,心中庆幸先行派人进入探路,若是自己孤军而入,说不定此时已然无幸。
不一会儿,墓道可视的尽头闪出一道身影,霍都看着这道人影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向外跑来。
距离墓门只有几步之遥,逃出生天已是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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