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但动手前我还是仔细斟酌过。
这短火铳不比现代的枪支,虽然一样能至人于死,但不能连发;也就是说我扣动的机会只有一次,那么选择对像就非常关键。
其实所有的想法都在火石电闪之际,我仅判断了下黑三有可能出手的方位,便举手抬枪。
「砰!」的一声剧响,硝烟弥漫中,一名手持猎刀的山贼硬生生倒下。
而黑三也在同一时间,双手齐挥,两柄飞刀同时命中两名长矛山贼。
场上形势立变,对方除了乔五,就剩下一个手持长剑的高瘦山贼。
我之所以没选择射杀乔五,是因为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相对威胁性也就小。
乔五深知黑三飞刀的厉害,因此,当他看见黑三出刀的刹那,便知大势已去,他怒喝一声,将二太太推向黑三,以阻挡黑三的飞刀,同时他双目闪现煞芒,朝目瞪口呆的海老爷飞跃而去,双掌如刀猛地劈向海老爷的脖颈……黑三正待施救,但那个高瘦山贼已扬剑直刺过来。
他一个弯腰闪躲,手中寒光骤闪,一柄飞刀准确射入高瘦山贼的咽喉。
而此时,墙角处传出数声凄厉惨叫,虽然黑三没有再给乔五机会,一道乌光猝亮如电,直射乔五,但乔五的身体微微一僵,手掌依然挥力劈下……人类的恨念,远远超越了生理范围,特别是乔五临死的最后一次重击,彻底将海老爷埋葬。
海老爷口吐鲜血,眼神痴呆地蜷缩在墙角,脖子早被击断,显然是死了。
这时,两道娇躯同时向我扑来。
「哥!」「少爷……」我一手搂着卿柔,一手搂着徐彩霞,柔声道:「没事了,别怕。
」三太太与四太太也仿佛如梦方醒,一时间,愧疚、羞愤、后悔、后怕之情使得她们抱头痛哭起来。
我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转身对黑三道:「谢谢!」黑三的眼眸首次流露出孩子般的羞意,道:「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若非少爷那一枪,我……」我微微点了点头,刚经历过生死转折,加之海老爷的死,我实在无心说太多的话,也许,沉默是对他的吊唁。
而海家三位姨娘跟随海老爷多年,虽然个个心怀鬼胎,即使知道海老爷再也无法构成威胁,但人死虎威在,况且平素积威犹存,此刻谁也不敢朝海老爷望上一眼。
我心中暗叹,竖耳聆听。
头顶上杀喊声依旧,虽苦于无法了解战局。
但我相信,混战时间越长,才离我制定的目标愈近。
如果战火既点既熄,那只证明,数方的势力都只是浅显介入,伤不到任何一方的皮毛。
不管如何,明天太阳升起之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即使有胜利的一方,也会元气大伤。
但不知为何,我的心显得异常烦躁,像是一头圈入铁笼中的狮子,浑身积蓄着力量,却无处发泄。
我遗漏了什么吗?我低头苦思。
头顶上传出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接着便是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声,我一惊,松开了徐彩霞与卿柔的手,土匪们是断然没有如此密集的枪响声,难道,秦贱人所率的官兵开始介入?小卿柔再次伸手紧挽着我的臂棒,小脸上泪珠未干,往日鲜艳欲滴的红唇已成紫白之色,她可怜兮兮地仰着我,轻声道:「哥,别扔下卿柔,我怕……」我心中激颤,不管如何,就小卿柔来说,我已赢了二太太,值了。
从广意上说,我即便是遵循海老爷的遗训,在这暗窖内隐忍数日,然后带着她们远走高飞,去过那逍遥神仙之日,也不算很无趣。
但,我永远不很是一个习惯半途而费的人。
我一直坚信,决定我人生的关键不在于所遭逢的环境,而在于我决定要如何去面对。
是隐忍后远走还是完成既定计划?看了看几位姨娘,我将目光转向黑三。
不巧,黑三正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盯着我。
我忽然问道:「你觉得龙山四寨经过一战后,谁最有可能占得上风?」「如果形势向少爷预料那般,八里峒将成为战后最大赢家,也许,秦哲先会凭此剿匪一战而飞黄腾达,但,」黑三一双黑眸中射出炯炯异芒,肃容道:「现在若有外部势力介入的话,那才是真正赢家。
」我彷佛首次认识般看着黑三,怎都想不出这位混迹山林的山贼,竟将前后发展分析得如此清晰有条,心中不仅大感意外,「黑三你真是个山贼吗?」黑三眸中毫无得色,静静地道了声:「抱歉,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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