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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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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集 红粉骷髅 第一章 时轮心咒(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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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成一条金色的锁链。

    他看到脑海中自己的身影盘膝趺坐,宛如虔诚的信徒,那些无数符文组成的锁链绕身飞舞,带着无可辩驳的澎湃意志,飞速钻入那个身影耳内。

    时间和空间在咒语中扭曲,视野紧跟着飞舞的锁链,再度深入颅内。

    组成锁链的符文崩碎分解,每一枚符文都由无数更细小的符号组成,它们逐一升起,密密麻麻烙印在天宇上,将那片透明的天宇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黄。

    金色的光线下,自己的身影再一次出现,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僧衣,头上三千烦恼丝尽数脱落,那些金光映在头颅上,将光溜溜的头皮镀上一层血浆般黏稠的金黄。

    金光在头皮上游走流动,汇聚成九个圆形的金斑。

    那个正在受戒的身影虔诚地俯下头,任由头皮被金斑烧蚀,越来越深,直到穿过血肉交连的头皮,蚀透白森森的颅骨,露出颅内灰白色的脑沟,然后在沟壑纵横的大脑皮层上流动着,留下金色的烙印。

    烙印沿着大脑皮层往外蔓延,直到整个大脑透出金属的质感,仿佛黄金铸成一样坚不可摧,不朽不坏,澄澈无垢。

    那个裸露着脑髓的身影愈发虔诚,他低着头喃喃低语,全心全意地向佛陀顶礼膜拜,向佛之心,如同磐石一样坚固。

    “嗡,吭恰嘛喇,瓦喇雅,唆哈……”梵唱声中,释特昧普唇角裂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后抬起手掌,带着令人敬畏的慈悲与怜悯,居高临下按向那个虔诚的身影。

    大宁坊。

    坊南。

    通往坊外的排污渠上扣着石板,做成暗渠,每隔百余步,都有一道竖直的窨井。

    几支火把伸过来,往渠中照了照。

    里面黑色的污水混着淤泥,水中结着零星的碎冰,上面漂着菜叶和几片破布。

    那些追兵还不放心,弯弓往沟渠中射了几箭才离开。

    箭矢贴着头皮飞过,险些射中裹头的黑巾。

    张恽全身都钻进污水中,只露出口鼻。

    等追兵走远,才小心翼翼地往外爬去,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郑宾伏在一棵古树的枝桠间,手指按着肩膀被射中的部位。

    箭杆已经被他折断,入肉的部分深及两寸,除非割开皮肉,才能取出箭头,鲜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流到树上。

    坊东的街巷中,两人扶携着蹒跚而行。

    范斌肋下中了一刀,半边身体都被染得血红。

    他嘶哑着嗓子道:“兄弟,把我放下吧,这样咱们俩都走不了……”戚雄将范斌的手臂架在肩上,贴着拐角处的墙根听了片刻,然后悄然退了几步,藏在临街一户人家的屋檐阴影下。

    不多时,几道人影从屋顶掠过,两人屏住呼吸,等着那些江湖人走远。

    忽然一朵烟花在天际绽放开来,远处传来欢呼声。

    两人同时抬起头,烟花在屋檐的缝隙中透出绚烂的光影,映在两人脸上。

    十字街旁,薛礼扛着一杆亮闪闪的银枪,从巷中慢悠悠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手里拽着条布巾,擦拭着皮甲上的血迹。

    烟花绽放,他驻足望向天际,悠闲的神态消失不见,猿背上肌肉缓缓隆起,腰间的长剑发出一声不甘寂寞的龙吟。

    古树上、沟渠中、长街间、太清宫东苑的水榭旁,纷纷有人抬起头,望向夜空中那朵明亮璀璨的烟花。

    王彦章没有抬头,他握紧铁枪,身子微微低伏,盯着面前的对手。

    被他引来的追兵足有上百,僧人、军士、江湖人……一层层围成半圆形,将王彦章围在太清宫的高墙边。

    烟花亮起,在寒光凛冽的长刀和枪锋上映出梦幻般的光华。

    不少人都抬头望向天空,但最前面一排没有人敢移开视线。

    他们紧盯着那个铁铸般的少年,心里不约而同地生起一丝寒意。

    这个赤足少年以一己之力,从坊南直杀到西南隅的太清宫,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沿途阻截的追兵死伤累累,无一能挡,稍有疏忽,也许他们就是下一个伤亡数字。

    “铛!铛铛!铛铛铛!”一阵匆促的鸣金声响起。

    手执银枪的魏博军士仿佛同时松了口气,迅速往后退开。

    在军官的指挥下,整队收兵。

    紧接着,尖利的哨声接连响起,那些江湖人交头接耳,乱纷纷地嘀咕几句,然后轰然散开,消失在黑暗中。

    随即,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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