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众属下忙得足不点地。侯府名下的产业要整合,各方关系要打点,光凭侯府目前的人手根本忙不过来。程郑、秦桧、班超等人一起上阵,连王蕙和贾文和也参与进来,再加上长于计财的雲如瑶主持中馈,才勉强周转起来。
人手不足,内宅一众侍奴也没闲着,雲如瑶量才使用,给雲丹琉、雁儿、惊理、罂粟女、何漪莲、红玉等人都安排了差事,或是审核账目,或是整理案牍,或者传递消息,每日进进出出,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程宗扬倒是不忙,可接连送走几拔人,心情也难免有些低落。他在府里走了一圈,看着敖润、冯源、刘诏、高智商、富安等人全都忙得团团转,不禁暗觉惭愧。
就在这天下午,一则流言传入程宗扬耳中。有人放出风声,称天子迟迟不能登基,是因为某人心怀不轨,只是忌惮于诸侯皆在,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诸侯还国,那位新贵只怕便会悍然自立为帝。
程宗扬听到这消息,差点儿没气个倒仰。自己早就盼着天子登基,好拍拍屁股走人,结果被人劈头盖脸泼了盆污水。更混账的是这则谣言还故意挑拨诸侯,生生给自己树起一堆敌人,居心之险恶令人髮指。
气恼之下,程宗扬根本没发觉这则谣言就是从自己府里传出去的,编造谣言的不是旁人,就是中行说那混账。
当晚,程宗扬叫来秦桧。与奸臣兄闭门一番长谈,程宗扬随即亲手写了一封奏表,连夜递入宫中。
次日一早,舞阳侯请回封地就藩的上表被宫中封还。长秋宫同时下诏,赏赐舞阳侯车马、舆服、鼓吹、甲士。
前来传诏的是单超,他伤势未癒,面如金纸。念完诏书,他伏地拜倒,“大乱方定,天子尚未登基,程侯安能远离京师?”“你伤还没好呢,坐下说。”程宗扬让人给单超看座,一边道:“我本来想等天子登基再走,可这都多久了?崇德殿还没修好?”“殿基受损,全部修复只怕还需月余。”“那能等得了吗?国不可一日无君,定陶王不登基,总归名不正言不顺。”“侯爷说的是。只是……”单超目视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恳求的意味。
程宗扬原以为他也是听到流言,才来动问。此时看到他的神色,不由心下大奇,“老单,你有话直说,用不着这么看我吧?”单超心一横,开口说道:“宫中传言,先帝驾崩,留有一遗腹子。”程宗扬目光转冷,寒声道:“谁说的?先帝在时尚未有子,驾崩了反而有一遗腹子,在哪儿呢?”“自然是在宫中。”程宗扬怔了一下,他还以为友期通有孕的事走漏了风声,可单超这话头,听起来可不大对啊。
望着单超意味深长的眼神,程宗扬终于明白过来,惭愧之余,不由得一阵心虚。他一手遮脸,打了个哈哈,“这个……谣传吧?”“定陶王虽有帝王之姿,其养母底细毕竟不干净。”单超道:“先帝若有苗裔,当是社稷之幸。”单超其实不擅言辞,这几句话说得干巴巴的,颇为生硬,但也正因此,才更显出他主意已定,同样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比八面玲珑,不过不失的徐璜、唐衡显得更有力度。
程宗扬突然对赵飞燕生出一丝同情,她身为皇后,却被自家妹妹设计,失身于下臣,身边的女傅、婢女都是帮凶不说,连手下一班奴才也盼着她能怀上臣子的种。每个人都在考虑自己的利益,却没有人在乎过她的尊严。
程宗扬沉默良久,然后道:“送客。”单超伏地再拜,“侯爷三思!”程宗扬摆了摆手,没有作答。
回到内室,程宗扬一肚子的牢骚,“都是你的主意。这下好了,连宫里的太监都知道了,全都盯上赵皇后,盼着她能跟我勾搭成孕。单超他们这么快就得了信,是你放出去的风声吧?”小紫一点都不怕他,“谁让你在宫里待那么久,瞎子也能看出苗头来。”程宗扬长叹一声,可不是嘛,自己一个外臣,入宫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任谁都会心下起疑,何况赵皇后名声在外,单超等人哪里用得着旁人点拨,自己就闻风而动了。这回来的是单超,而不是徐璜或者唐衡,多半他们都知道这是个会死人的差事,就撺掇着这个不怕死的出头了。
“大笨瓜,你挡住我的光了。”程宗扬这才注意到一个女子伏在席上,她上衣褪去,露出一截光滑的背脊,上面长长短短,插着十几枚银针。
小紫一手按在她背后的穴位上,感受她行气的状况,一手拈着银针,沿着经脉刺下。
“这是谁?”程宗扬有些纳闷,自己不是吹,内宅哪个女子的身子自己没见过?可这个看起来居然有点眼生。
小紫玉指一点针尾,那女子低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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