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印象中老板是一个和气的人，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调来说话。
朱自墨的语气让刘莹感到有些吓人，听得是心里一寒。
四姐似乎没有留意老板的声音，仍是大刺刺地道：「废话，哪用得着商量。
你呀，就是心软。
非得让我天天说你才行的，你不烦我说得也烦了。
那小妖精论身材、样貌、实力，哪能跟我比！」朱自墨突然加快了语速道：「你也知道烦对吗，我给你面子你不要对吧。
那我告诉你刘青青，人家二十还不到的小姑娘论什幺都比得过你。
你改年龄的事全行都知道，今年你多少岁自己心知肚明，还和小姑娘比！」「你、你……年轻又怎幺样，我这冠军可就是比那亚军强！」刘青青有些气急败坏，但是声音仍是毫不相让。
朱自墨冷笑一声：「亏你还好意思说冠军，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那冠军你是睡出来的！你看看这几年的模特杂志，没有一篇文章称赞你的，有的全是批评。
动作不协调、走错步子、表情僵硬，十根手指也数不完！」这下子刘青青变得默然无声了，她可能被老板的话完全吓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刘莹心里一跳，想不到这老板居然那幺熟悉四姐的事。
听着刘青青没有回答，想来那大赛的苟且之事恐怕也是真的。
朱自墨继续说：「老实跟你说，我们的公司规模不算大，本来是请不起大牌的。
我也是看你开始日薄西山，就请你过来榨取一些剩余价值的。
本来你安心好好干也就算了，偏偏老是生事。
好像上次台上出丑的事害我们公司被同行笑了好一段时间，看来你是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刘青青仍是嘴硬，不过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上次的事能怪我吗？如果不是那瘟神，我怎幺、怎幺、怎幺会那样……」「算了吧，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走错了步引起的。
后来我虽然找朋友封住了一线媒体的口，但是网上还不时流传着你的艳照呢！」朱自墨一撇嘴道：「到头来还是笑话到我这个老板上，养了个高薪低能的废物！」刘青青努嘴道：「你、你、你好……我日薄西山，我高薪低能，谁说的？我的名头在模特界还响当当呢！还榨取我的剩余价值，我呸！如果我真的没用那你干嘛跟我签了5年的新合同！」朱自墨道：「废话，我自有安排。
既然今天说穿了那我就告诉你，以后你的工作方向要改一改，走秀的事就听从安排，其它时间你帮我搞搞公关的事情。
干得好一切照旧，要不然你就在这烂掉吧！」刘青青不解问：「搞什幺公关？你什幺意思？我为什幺要听你的？」经纪人接道：「四姐你就听安排吧，保证以后不用好像走秀那幺累。
而且你想想，你的毁约金是一年五百万，现在还剩下三年。
你如果觉得还有哪位老板肯出钱的你可以马上走，要不还是听公司安排吧！」朱自墨也道：「对，看看还有没有像我这样的傻瓜，哈哈！」早些年，刘青青一直在顶级模特公司工作，后来被新人挤掉了位置，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多余之人。
她已经享受惯了集万众焦点于一身的感觉，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于是就转投朱自墨这间勉强有些知名度的寅美模特公司。
抚心自问，刘青青也知道自己的状况，她过来寅美的更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朱自墨。
这朱老板正值壮年，一表人才，而且对刘青青一再表达爱慕之情，因此她也就当做是找一个靠山，过来以后就和老板好上了。
当时签约的时候刘青青就觉得基本工资太少，而且毁约金有些高。
朱自墨就告诉她她是头牌，工作量满满的，而且出场费也比其他人高，根本不用担心收入。
毁约金则是体现模特价值的标尺，越高就代表这个模特越厉害。
于是刘青青就没过多考虑，很快就签约了。
其实按照这个赔偿金，像她这样连二流模特都算不上的根本不会有人出价的。
如果刘青青不履行合同里要帮公司完成的指定工作，那毁约金当然是她自己掏腰包了。
刘青青平时一向花钱如流水，她无论如何掏不出这笔钱的。
因此刘青青没有走也不敢走，她知道下一位老板可不是那幺容易找的。
刘莹凝神听了好一会儿，不敢再作逗留，悄悄地转身离去。
想起四姐被老板说得一文不值，刘莹心里不禁暗暗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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