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说邵东儒百姓强出头,实际上他不过是为几个有冤情的百姓书写状纸,而私下里并无置喙官府之举,并且他侍奉父母十分孝顺,是闻名乡里的孝子。”
“这么说来确是冤枉,可如此轻的情节,又怎么会一步到杀头之罪?”
“说实话,你大哥我都不知道,只感觉一切都很快。”
实际上,这是一种政治氛围。
就是从上到下用权力强推货币改革,用暴力去除一切阻挠的人,不允许任何一丁点儿提出不同意见的人。
这样下来,效率必然是高的。
但代价必定伴随而生。
货币改革原本是个经济政策,现在加入了某种政治运动的色彩,致使一切行为都政治化、极端化,由此就会不可避免的带来大量的冤假错案。
所以他当然可以炫耀新钱币正在被广泛使用。
妈的,头铁使用旧钱币的人,都已经在奈何桥排队了,能普及的不快么?
载垚被这个反复的情节也绕晕了,
“邵东儒确实是冤杀?”
“应当是的。”载垨叹气。
那这事就精彩了。
这么多人纠集起来要去京师,
如果真让他们到京师,那指不定说出多少货币改革中的冤假错案,最后就会指向他这个督办的皇子做事操切,惹出乱子,甚至会指向朝廷的货币改革就是个错误的政策。
可不让他们到京师,
想办法强留的话,又怕万一事情被捅到上面,正德天子显然也不会满意,朝堂之上更有会人要求彻查此案。
“老三,你可要为大哥作证,”载垨不无焦急的说,“我这可都是奉父皇的旨意做事。”
载垚眉头瞬间一皱,“大哥,不是做弟弟的挑你的错。什么叫‘都是奉父皇旨意’?父皇下旨命你督办货币改革,可没有下旨让你冤杀忠臣孝子啊!这话在兄弟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否则少不了一份弹劾奏疏。”
啪。
载垨一拍脑袋,连忙改口,“对对对,是我说的不对,三弟提醒得好,要么说还是亲兄弟好呢。我呀,也是急得。这事,愁啊。”
“既然已经发生,愁恼哀叹都无济于事,阳明先生是有大才的,向来足智多谋,他既已传信,那咱们就快些回去,听听他怎么说。”
“好!好!”
之后兄弟两人便快马加鞭。
秋天时分,虽有几分萧瑟,但江南水乡,处处沃野,经年治理后其实是乡间炊烟袅袅,且每一地都井然有序。
但他们也没了再欣赏的心情,不见尽头的田野也只成了陪衬。
两日后,他们快速抵达南京巡抚衙门
结果人刚到,王守仁就告知他们一个更加疯狂的消息。
他说:“此事正在迅速发酵,原先是两百多人,不过两日功夫就增长到六百多人,着实令人头疼。”
“六百多人?!”载垨失声惊叫,“怎会如此?”
一看有这么大的动静,载垚也不禁有些变色,“这个邵东儒是何方神圣?竟有这么多人为他请命?”
“现在看来也不都是为他。这三月间,锦衣卫多多少少还是办了一些冤案,此人被冤杀只是一个楔子,更多人是自己得好友亲属身负冤案,所以想要借机翻案!”
王守仁眼光毒辣,观察入微,载垚的提问他早先就意识到了,而这个解释也不难想到。
载垨知道自己和冤杀邵东儒脱不开干系,于是急问:“王中丞,这该如何是好?”
第九百二十八章 老臣落幕
所谓金秋十月,便是漫山遍野,一片金黄。
秋日暖风遍及大江南北,中原大地。
趁着货币改革大有进展,皇帝全国下旨要在正德二十二年开春举行大朝会,共商江山社稷大计!
这项从正德初年就开始坚持的制度虽然历经变换,但一直没有被皇帝放弃。
二十余年的坚持所带来的好处其实体现在方方面面,
例如明朝初年,哪怕是洪武、永乐时期,大明的国库岁入也就在2900万石,几乎不会突破。
但这个数字正是在正德年间飞速上升,达到4000万石的顶峰。
这当中少不了红薯的贡献,但更多的是在水利兴修上得不断投入,作为一个农业大国,水利工程一直属于每年大朝会的重点。
这一点,朱厚照有清醒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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