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开门。这样好了,等他恢復到建安殿来晨昏定省以后,只有在每个休沐日前夕,你可以恭迎圣驾。那也就是让你每五天陪他一夜。为了他的健康,你可得要贯彻执行!”
“是!”宋禕恭顺回道:“禕禕一定会做到。”
七天后,司马绍初次重新到建安殿来晨昏定省时,他母亲就秉持着一向心直口快的作风,给他订下了规矩:每五天只许跟禕禕同房一夜。
司马绍不得不遵从母命。况且,他了解母亲规定他只在休沐日前夕临幸禕禕,乃是因为次日不必上早朝,也就无须早起,可以多睡一睡,在夜间消耗精力之后,得以好好休息。既然母亲如此用心良苦,怎能辜负?
于是此后,司马绍唯有休沐日前夕睡在建安殿之中宋禕寄居的客房,其馀夜晚则都独眠于向来作为皇帝寝宫的式乾殿。他竟然从不在见不到宋禕时去找皇后,或者某个从前幸御过的妃嬪!宫女们注意到了皇帝这种奇特的做法,难免议论纷纷…
宫女们谈论皇上只爱宋美人的流言传入宋禕耳中,固然令她窃喜,却也令她担忧会引起皇后更多妒恨。她并没有过虑。
夜夜独守空闺的皇后庾文君越来越烦闷!她不好意思派人去请皇帝从式乾殿过来,因为唯恐皇帝会回覆必须在式乾殿调养身体;她也难以要求皇帝在休沐日前夕改到中宫来过夜,因为晓得皇帝会谎称想要在建安殿陪伴母亲。她既想不出办法来突破现况,就只能夜復一夜忍受孤寂…
庾文君苦苦熬过了阴历四月下旬。阴历五月来临时,她获报皇帝体力已完全復原,精神奕奕下詔调遣征南大将军陶侃为征西大将军、都督荆湘雍梁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又任命王舒为安南将军、都督广州诸军事、广州刺史。
这时候,端午将至。庾文君亟欲向从小信赖的大哥诉苦,就以送粽子为由,在端午节前一天(西元325年阳历六月一日)午膳后出宫,带着御厨房特製的一些乳猪肉粽,前往庾将军府。
兄妹俩密谈时,庾文君愁眉深锁,坦言道:“上个月皇上病了一场,倒是刚好让御医有机会向建安君进言,指出纵欲伤身。结果,建安君规定皇上只能在休沐日前夕让宋禕侍寝。换句话说,上次大哥指点的方法果真生效了,皇上宠幸宋禕的时间确实减少了。只不过,问题是,皇上不在宋禕身边的时候,从未驾临中宫。”
“什么?”庾亮忿忿然回道:“皇上未免太过份了!你跟他这些年夫妻情份,难道都不算数了?
假如他只是沉迷于宋禕的狐媚,夜夜离不开宋禕,那么大哥也是男人,倒还能体谅他。但是,他就连见不到宋禕的时候,也没想到你,一夜也没到中宫去,这代表了什么?看来,宋禕不止迷住了龙体,也占据了他整颗心!他心中已经不留一点空位给你了!”
“那怎么办哪?”庾文君忍不住哭出声来,哽咽道:“本宫空有皇后之名,实际上却等于在后宫守活寡!难道毫无办法,就得一直这样枯守下去啊?”
“三妹!你还年轻,这对你实在太不公平了!”庾亮深感愤慨,衝口直言道:“你守这种活寡,还不如守寡!最起码,你若当真成了寡妇,就会是太后,至高无上!”
“大哥!”庾文君难以相信大哥如此放言无忌,不禁错愕喊道。
“怎么,你被大哥不敬的言语吓到啦?”庾亮故作轻松笑道:“大哥太为你打抱不平了,才会口不择言嘛!好在没有别人听见。”
“是啊!”庾文君谨慎回道:“万一给人听见就惨了!那岂不是妹妹害了大哥?”
“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人听见的。”庾亮篤定说道:“你别为大哥操心,倒得要多为自己着想!对他,不要太心软!”
“他?”庾文君脱口问出声。毕竟,晋朝还没有女字部首的她字,甚至后世有了专指女性的她字,也还是和人字旁的他字同音,难怪庾文君乍听之下,没听懂大哥讲的是谁。
“最伤你心的那个他。”庾亮明言道:“既然他不念旧情,你何必放不下?你要以你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考量。”
“自己的利益?”庾文君反应不过来,訥訥问道。
“这,往后再慢慢谈吧!”庾亮适可而止,转换话题问道:“孩子们可都还好?”
“很好呀!”庾文君一提到孩子们,愁容迅即化为笑容,欣然笑道:“他们都很听话,也很聪明呢!“
然后,庾文君如数家珍,对大哥讲述三个亲生孩子最近的趣事。她没留意她大哥听得频频点头,只是在凑趣,实则心不在焉。
庾亮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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