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心思:“你还记得离开时说过的话么?你让我舍弃爱情……如今,你却来引诱我。王兄,你便是这样心口不一么?”
“是,我不愿意看到你嫁为人妇。”李茂贞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可说到引诱,是阿云先诱惑我的。”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中,他岂能无动于衷?他又不是柳下惠。
“……下流鬼。”李云昭无语凝噎。她明明是想保护他,被他说得倒像是心怀不轨。她又能怎么样呢?有情是这几日,无情也是这几日,何况这方寸之间,谁也躲不开谁。
她只觉疲惫,手指没入发丝,将额前披散的碎发撩开些。从引人堕落的情事中抽身后,她的目光恢复了清明,轻轻呢喃:“这是一场梦么?”
好似镜中花,水中月,叫人心生渴望,叫人望而却步。
李茂贞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颈,这样熟悉的动作令她鼻头一酸。她靠上去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埋进他的胸膛。
长久累积的眷恋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她孤注一掷:是爱是怨,都纠缠一辈子罢,她和哥哥总是分不开的了。
李茂贞不说话,察觉到妹妹在颤抖,拥抱她的手臂慢慢收紧,一下一下轻缓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李云昭抬头望向那从来不会熄灭的红烛。
她曾经听人讲过,洞房夜的红烛护佑新人一生顺遂,所以不可吹灭,要一夜长明。她原先不信这等鬼神之说,如今却盼望着这都是真的。
隔天李云昭醒转时,李茂贞已经起了床,手上不知道在把玩什么,李云昭觉得有些眼熟。李茂贞将铜镜转过来些,让她好看清上头的内容。
李云昭看得一脸茫然:“缅铃④是什么……嗯???”
李茂贞咳了一声,摊开手掌给她看,“从你的妆奁中找到的。”
李云昭羞怒道:“这不是我的!我从来不会在房间里放这种东西!”她找小说看的时候确实把这玩意翻了出来,不过天地良心,她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只当是这里和自己闺房的一点区分。
她转念一想,更生气了:“不对,你是怎么懂这种东西的?好啊,莫不是在苗疆风流快活,和人结下露水情缘……”
李茂贞眉毛突突乱跳,连忙解释:“苗疆临近滇南,民风奔放,簋市子更是汇集天南海北的物件,我曾在那里见过买卖这类房中用具。”
李云昭继续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看。
李茂贞叹气:“阿云,我怎么敢说谎骗你?”
“哼,你骗我的时候还少么?”李云昭摆出一副要和他翻翻旧账的架势。
李茂贞知道这种时候最好不要给妹妹开口的机会。他靠了过来,轻咬着她修长白皙的脖子,在上头留下暧昧的红痕。他拉过妹妹的手,十指紧紧相扣着,然后放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
“阿云,听到了么?”李茂贞轻语。
我只为你心动神往。
李云昭靠在他的胸口,热息顺着相连的手指涌上脸颊。她侧耳去听,听见了他们强烈、急促、一致的心跳。
他们互为半身,如并蒂花开,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李云昭回拥住兄长,沿着他的锁骨,吻向他的喉结,用虎牙在上面重重一磨,“这还差不多。你若是敢对不起我,我就……”她苦恼地想了一下。
他凸起的喉骨,很明显地一滚。
“我就把你囚禁起来,穿了你的琵琶骨,废了你的武功,让你怎么也没法离开我。”她自以为凶狠毒辣,自己都打了个寒颤,殊不知在李茂贞这个脑回路非比常人的家伙眼里,自家妹妹真是活泼可爱。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求之不得。”
他拿过台上的缅铃,却见妹妹身子瑟缩了一下。他方才稍稍研究过了,这东西不过龙眼大小,但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小玩具。外表盈润如珠,毫无缝隙,内里灌注了水银,遇热则颤,震动不休,切切有声。一头镶嵌玛瑙珠,一头连着细细的银链,方便抽出。
李茂贞不怀好意地问,语气中满是愉悦,“阿云自己除掉裙子么?”
李云昭觉得她还能挣扎一下,“我觉得嘛,也不用除尽衣衫……像昨天那样就很好啊。”
“阿云,你还在怕这种事么?”李茂贞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想表达安抚。没想到李云昭双颊晕红一片,难为情地低头,“这种时候,你怎么还能把我当小孩子哄。”
李云昭身上只穿着一件丝绸睡裙,轻盈柔软得像一层白雾,将她笼罩在迷离的梦中。领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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