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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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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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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雨湍急,不见歇态。

    院落中,挖到一半的池塘被无情雨水淹成了泥泞沼泽,偌大雨滴接连凿入泥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进,砸进雨水又挤出雨水,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甚至雨滴遭风席卷,团伙作案,沿着窗棂斜飞入室,试图将屋檐下的安谧地盘也搅成情天孽海。

    贺兰香自孽海漂浮上岸,头脑昏沉,浑身软若棉絮,筋疲力尽。

    她已分不清身上的潮湿究竟是窗外飞雨作祟,还是黏腻热汗烦人,平复半晌,好不容易等到神志回归,想起房中浴桶未曾抬出,里面有水可用,便支撑起身子,想要过去将一身黏汗洗净。

    她倾出身体,眼见便要离榻,一只大手蓦然伸出,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又生拽了回去。

    第33章 33

    骤雨过后, 饱经摧残的梢头嫩叶耷拉头脑,青翠欲滴,清澈的雨水顺着叶子最中间的脉络缓缓下滑, 拉了一条清凉的痕迹,一滴一滴, 汇聚于叶子的尖尖,最终不堪重负, 滴落下去,砸在青砖绿苔上, 发出啪嗒一声响, 溅起细碎银光。

    细辛惊醒, 睁眼见天色熹微, 放眼望去,乌瓦苔墙上,天际翻着鱼肚白, 大约已过寅时。

    她推了身旁春燕一把,春燕恍然醒来,睁眼便问:“主子出来了?”

    细辛摇头, 视线落到对面紧闭的两扇房门上, 春燕随之望去, 二人面面相觑,同时叹出一口长气。

    她俩整夜不过睡了有两个时辰, 其余时候都守在房外,生怕听不到房中差遣。

    可整晚过去,别说差遣, 动静没有一声,静到吓人。

    细辛春燕常年侍候内宅女眷, 对房中之事并不引以为忌讳,二人简单思忖,都觉得蹊跷,更不敢离开,只好干守着。

    一直守到天亮,房门都没打开。

    “真怪,怎就该丁点声音没有呢?”春燕打了个哈欠,“难道主子与谢将军聊了一晚上的天儿么?”

    细辛揉着惺忪的眼,“别瞎想了,兴许只是雨声大,将动静盖住了呢。”

    总之无论如何,光见她们主子和谢折站在一起的样子,这一夜,便不该丁点动静没有。

    实在太反常了。

    咯吱一声悠响,房门蓦然打开,出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细辛春燕汗毛一竖,立马起身福身,声若蚊蝇,“见过将军。”

    谢折衣冠整洁,遍体肃冷,昨日进门时什么样,今日出门便还是什么样,腰间革带板正紧束,无一丝凌乱的痕迹。

    只有眼底沾染一缕过往从未出现过的潮红,与漆黑瞳仁相比对,像冰与火的融合。

    他瞥了眼两个丫鬟,面无波澜,长腿跨出门槛,径直走向廊门。

    细辛春燕松一口气,正要奔入门中,便听冷沉的一道声音传来——“别叫她,让她多睡会。”

    两个丫鬟噤若寒蝉,赶紧点头应下。

    清透的晨光折入房中,未散的欲气似乎有了形状,漂浮着的白雾一般,幽袅笼罩在雕花木榻。

    榻上,美人乌发乱作满床,若隐若现地遮着身躯,雪白肩头一览无余,泛着莹润的光泽,宛若待君尝撷的鲜嫩荔枝。

    她遍体清凉,只一条薄衾虚掩在腰上,衾下青紫落于雪肌,触目惊心。

    贺兰香从未这么累过,直接睡死了过去。

    *

    醒来,已是晌午。

    她喉中焦渴至极,连着用了两盏茶汤,这才感觉像活了过来,酥软身段伏在枕上,浅浅喘息,宛若遭受一夜酷刑。

    细辛红着眼,瞧着她腰上的青紫,欲言又止地问:“主子,您昨晚上,可是被他将嘴堵住了。”

    怪不得没点动静,那谢折不仅粗暴,心里面还是个有病的。

    贺兰香被问一怔,回过神后哭笑不得,笑时又牵扯到痛处,嘶着凉气捂上小腹,轻声吩咐:“别管那么多了,去让底下人烧水,我要沐浴。”

    一夜颠倒,她现在不仅觉得身上黏腻难受,还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谢折的气息,让她非常不舒服。

    贺兰香阖上眼,只当昨夜是一场梦,不愿再去回想。

    水烧好送来,她经丫鬟搀扶下榻,入浴桶,将身子没入水中。

    水温灼烫,一瞬间痛酥侵袭,疼得她眉头蹙紧,闷哼一声,分明不愿意提那个人,却还是难耐地咬上了牙关,阖眼低斥了句:“混蛋。”

    不知轻重的混蛋。

    她的耳畔仿佛又出现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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