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参见二位将军!”
被手下参将陪同而来的光复前军副将马宝,看了一眼正在喧嚷一片的沈府,吩咐道
“只拿首恶,其余家仆、家丁之类,先关押起来,甄别后便放了。”
沈泽永见有高级军官过来,便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般,连忙向这边挣扎
“将军!将军!下官世代文良,并未降清,不知犯了何罪啊!怎能如此相待?”
马宝在坐骑之上瞥了一眼,淡淡道
“沈泽永是吧,你东窗事发了,隐匿田亩、逃税飞洒、贿赂官员、私营盐庄,那个姓胡的知县已经正法,至于你嘛,放心,应该不会株连家属。”
“让文吏查清归档后,推往城东菜市场正法!”
随后打马离开
“诺!”
“将军,将军!下官无辜!下官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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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事情,几乎在整个浙江同时上演。
上百家士绅豪族的大门被暴力破开,无数光复左军、前军的将士冲进去拿人抄家,待文吏清点归档完之后,原本横行乡里、手眼通天的老爷们被绳子串在一起,推到城外,面对黑压压围观百姓,尸首分离,血溅五步。
任凭如何咒骂、求饶,那些冷冰冰的士兵似乎完全听不见。
整个浙江,在光复后军调离后,由新调而来的前军、左军四个师控制,保证每个府至少有一个营,对浙江诸多势力形成绝对力量压制。
当然也有士绅听闻消息,为了自家利益,鼓动聚集族中乡勇对抗,但在绝对优势之下,不堪一击。
杭州府,钱塘县的按察司衙门内。
原本正在办公的按察副使吴绛正在坐着看文书,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原本是隆武朝旧臣,后来隆武殉国后,跟着吕大器等人逃到肇庆,拥立新君,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七品的御史,后来在巡查地方时立了功劳,克复江南后,便已经做到正四品按察副使了。
但是,这位在肇庆时还是勇于任事,无畏豪强的御史,巡视组中坚,到了自家故里,却是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宗族关系的人情、同学故旧的礼遇,以及利益关系下,变成了他人的保护伞。
门外来者,正是新任浙江按察使,同时也是钦封开平侯,常遇春十三世孙,常延龄。
对方阴沉着脸,吴绛见状连忙上前相迎
“按台这是怎么了?那顾炎武也是事多,一天不是抄这家,就是抄那家,听说都被人参了,还得我们按察司替他擦屁股。”
常延龄似是没听见对方说什么,只是沉脸问道
“你和平湖沈氏还有绍兴府通判沈泽清是什么关系?”
吴绛心中咯噔一声,强颜道
“平湖沈家原来的老先生于我有授业之恩,以前常常走动……”
“怕是不止吧?一年三万两,不少啊。”
随后数名按察司衙役已经快步进来,将对方按住。
吴绛见事情已经败露,倒也不反抗狡辩,只是冷眼看着常延龄
“本官自隆武二年便跟随陛下,有拥立之功,就算有罪,又哪里是尔辈这等靠恩阴上位的小人能清算的!”
常延龄面无表情
“你也干过御史,大明律里,怎么说的,不知道吗?”
“监守自盗,40贯统;枉法赃,80贯绞;不枉法赃,120贯止杖100,流3000里”
“三万两,够绞几次了?”
吴绛顿时面如死灰
“拖下去。”
几乎同时,一场席卷浙直的风暴在整个江南铺展开来。
超过两百户浙江豪绅大族被破门而入,主犯斩首,其余缉拿在案,涉及者近万,当然,其中出现暴力抗法事件超过五十起,规模最大的超过六百人,但都被强力平息,带头者斩首,参与者流放。
抄没金银合计约三百七十万两,其它财物近万箱,无法估计价值。
但这些豪绅们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财富,而是土地。
只从皇册上看,这两百多家豪绅名下土地应该只有十三万亩,但事实上,却抄没出六十八万亩田地!而且这个数字还没清算完,估计最终结果不会少于八十万亩。
这实在是太正常了,这两百家豪绅只不过占浙江大、中地主总数的不到十分之一。
小主,这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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