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代的过程中。」
「那到底是股什么气味?怎么我就闻不到呢?」她抬了抬镜架,打开录製开关,问。
「严格来说,我、天竺菊包括进屋的尤比西奥,都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因此才能嗅出异样。这股味道不腥臭,甚至有些透香,类似腐败花瓣,古代香水製造坊也许能时常闻见吧,但综合在一起就略显刺鼻。它给我的感觉很熟悉,然却记不起曾在哪里闻过。」
正待举例说明,室内亮起一片绿幽幽的光斑,跟着白炽灯跳了几下,整座大屋雪亮一片。尤比西奥正站在远处背着手,在他面前是个水缸,里面隐隐约约泡着发青的尸体。
「你莫不是疯了?一下子把所有灯都打开,就不怕惊动警卫,将咱们一锅端吗?以往你们就是这样入室盗窃的么?」她恼怒地飞奔上前,打算去按开关,当路过水缸往里扫了一眼,冲我摆摆手,道:「你还是留在门前替我们望风为妙,蜜罐的这幅惨状,不看也罢。」
「那我费尽心力下来作什么?」我怎肯听任她摆布,也来到水台前。迪姐的尸身已舒展开来,正盪在深红色药液里一起一伏。我实在无法忍耐,抓住她翘起的手指,紧紧贴在脸上。
「咱们索性将她抬出来。」尤比西奥让我俩退开数尺,自己抓起Dixie的腕子开始奋力往外拽,本以为他会很轻松,到头来上前帮忙,却发现女尸显得异常重,比起她生前起码沉了一倍有馀。就这样,女尸被重新抬到金属台上,它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与最初见到的坚硬如铁正巧相反,变得软如棉花。魂镰看了数秒,叹道:「电视台姑娘果真是掛了。」
「你之前不还说,她身为全妖,哪能这么容易死去吗?我又是怎么警告你的?千万千万别拿这件事开我玩笑!可你再一次骗了我!」望着她浑身的枪窟窿,我不由潸然泪下,忙抓起边上的塑料布,盖住迪姐赤裸的身躯。身为一个大好美女,死后岂能当作展品供人围观?
「你怎这么傻呢?也许你至死仍在痛恨我的花心滥情。在心底吶喊,Besson,我要给你留下终生噩梦,让你永远忘不了今天这一幕,这就死给你看好了!」
「拜託,蜜罐不是情竇初开的女孩,她才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罗莎用肘子推了把魂镰,怨道:「你是个死人哪,我都说了别让她进屋,你干嘛不将她拖开?看看现在。」
「人类维持身体机能靠的是器官运作,而女妖却不同,她们的生命之源是体液,以及各种畸形肿瘤挤压下排出的气。」尤比西奥走上前,又从怀里取出支录音笔般的东西,凑近迪姐心窝前按下快门,照亮了左乳下一道窄细的U型疮口。他伸手将它撑开,说:「看,心脏以及其他脏体都已萎缩,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在猝死前一刻,肉身高度纤维化,它们被挤碎为齏粉。那就是我所说的,心死,女妖已经与这个世界彻底告别了。」
「好了,我们自己看的见,不必你来说明。」罗莎让他别挡住镜头,开始频繁拍起照来。
「原来这才是必须将她击毙的原因,我明白了。」魂镰依旧保持着风度翩翩,识趣地退到一旁,找来内窥镜管线握在掌心,只待她完毕,将金属丝刺入枪眼里,几番捣鼓后慢慢抽出,一些碧蓝的未知膏浆被带了出来。他伸手沾了几滴在指尖摩挲,要我们凑近细观。在那晶莹的露珠间,混杂着许多白色粉末般的颗粒,不知所谓何物。
「夜航水母,或叫巨丽冠戴母,一种活动在海底火山礁的浮游生物,难怪我们安插在世界之子里的深蓝不知新型子弹的具体名称。」尤比西奥替这些药液拍下几张照,自我揣摩道:「从產生构思到设计,再到具体研发需要一个过程,那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再急着赶工,也需时一个月。看来紫眼狐狸跑来你们兰开斯特踢馆前,已开始秘密联络起多方势力。我们只是她其中一个选项,那么所谓的重磅炸弹,多半就是与此有关。」
「什么意思啊?你别顾着自我陶醉,看出些什么倒是说啊。」罗莎颇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叫道:「你这人怎么说话那么费劲?咱们继续像这样待着,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在我们生活中,总会有一种人,他们不顾自己身家性命,甚至不惜妻儿老小,也要坚决将某些黑幕捅到社会上去,那就是天然的正义感。而我觉得,罗莎,你就是这种人。」啟料魂镰话锋一转,抚着她的肩头,笑了:「你远比这副娇柔体态坚强得多,不论受到多少打压,哪怕亲友被枪杀,只会激起暴怒,将会一拼到底,决不妥协,是不是?其实我在最初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比起Dixie更专业,也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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