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唇问道,“驸马呢?”
    一个面生的少女答了话,“回殿下,驸马在前厅,等着公主。官家召了周家面圣,下旨也让公主过去。”
    景元琦一愣,那方软帕在铜盆里轻旋了半圈,她才反应过来,“退下吧。”
    新婚的公主复见皇帝,他并未如婚宴上那般消沉,而是脸带和煦的笑意。如此精致又虚伪的面容,此刻朝着她展示隐藏其中的兴奋与恶毒,令她觉得有种黏吐的糟心。
    “阿姊和姐夫来啦,免礼,快坐下。”
    “谢过陛下。”
    她启唇,周季萌也循声答谢。景令瑰不免盯向她的鼻唇。朱红潋滟,不知她如何与这个半路杀出的男人厮磨的。他本按下焦急的心想看周季萌的好戏,可现在他却又愤怒起来,该怪她还是她的新丈夫?他不应该顺着她的心意。他不应该放手。对,他得给自以为聪明的男人重重一击,送上来自皇帝的新婚礼物。
    “今日,朕召了两位姐姐,也喊了驸马的家人,为叙天伦之乐,无需在乎礼仪。”
    景令瑰笑得有些激动。他已经见过林令和刘氏,林令刻薄,刘氏懦弱,周季萌的身世就这样不打而自招供了出来。
    原来是苟合之子,如此的人,怎配染指公主?
    他亦召了景安珺,这个冷酷暴戾的女人。她不是把周季萌看作欲得不能的东西吗?她最好,现场就把周季萌的傲骨踩碎,让阿姊看清,别被那层皮骗走了!
    “可惜小孺重病,不然看到如今这个场景,他也会很开心的。”
    李公玉举起爵,自饮一口,毫无自知之明开口。
    景元琦忽然想起来,景令瑰是接受了景安珺的提议,把奚朱见册为后妃。估计是这个姐姐,早看她不是幼时的妹妹,又或者早与景令瑰有更多的来往。他们有没有想害自己,她猜不到,但令人不舒服的,不止他们,还有她——
    自己被束缚于牢笼,早就没有昔日心境。
    景元琦也淡然一笑,附和道,“姐夫怜子,小孺懂事,长大了也会心疼阿父阿娘的。”
    席下忽然一片寂静。
    景元琦浑然不觉四周的异样,温和地望着李公玉和景安珺。
    皇帝敛了几分笑,死死盯着那蓝裙女子。她花容月貌,眉眼盈盈。那些话,是她所说?他们一干人都心怀叵测,预备在今日宴席,拆散这对新婚夫妻,可景元琦先来了一刀,这让他有些不确定,结果是否能如他所愿。
    景安珺冷眼看着李公玉转而对景元琦露出几分喜悦,他以为他是得到支持了吗,太过幼稚。可妹妹的话的确是第一回,明晃晃地刺她。
    只有周季萌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大家都沉默不语?旁边的那对夫妻,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家该有的表情。但不管如何,她说的话,就是对的。
    “说到孩子,刘仲妃,你的儿子,昨日大婚,你作为生母,怎么不在宴席之列?”
    周季萌眼神一凛。他昨日婚席,分明把母亲安排好,也在席上看见了母亲。
    刘仲妃浑身颤抖,她刚刚被皇帝要求此时乘机把周季萌的身世尽数托出。可,她不愿!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愿把孩子推进火坑。
    刘仲妃未答,只是沉默不语。
    “陛下有所不知,刘氏是作贼心虚了。”
    林令扬声嗤笑道。
    景令瑰这才展颜,“哦?”
    林令恶毒地笑,二十几年来从未这般痛快过:“刘仲妃是周云的亲外甥女,是周云妹妹和妹夫的女儿。周云与她,悖伦苟合,父母双亡本族灭绝的她待生下儿子,才告知我们自己的身世。如今儿子长大成家,她怕暴露,自是羞愧不肯露面。”
    她的声音,恍若针刺,让席下众人都为之震惊。
    周季萌睁大眼睛,心脏跳个不停,耳朵嗡嗡作响,那个女人在说什么?
    景元琦一股血冲向脑门,原来景令瑰打得这个主意!她看向这个名义为周季萌嫡母的女人,林令是蠢还是毒,这么些话,直接在大殿上说!
    “林夫人,慎言。”
    景元琦反应过来弟弟的好戏,却没想到真有人愿意一起干的,可折腾的还是自己。
    林令转身看向她,眼中带了稍许怜悯。先帝也是被刘仲妃骗了,这婚赐给伯荣不是更合适?公主也是可怜,嫁给了周季萌!
    “公主无需再忍,我周家对不起您……”
    景元琦气乐了,这是什么蠢妇?这是周云的妻?
    “林夫人,先闭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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