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裳,被薛景睿情急之下挂到了月季枝上,事后再找,居然消失了。
    可见,身边应该有内鬼。
    林婉棠按了按太阳穴。
    回到府里,林婉棠将事情告诉了薛景睿。
    薛景睿走到林婉棠身后,一边帮林婉棠按摩肩膀,一边说:“我查一查这件事。你不要过于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反正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谁让我个子高呢?”
    林婉棠娇嗔一句,便拿出今日的拜贴书信看了起来。
    林婉棠打开柳如烟的信时,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上面的一个字,一动不动。
    薛景睿察觉出了异常,问林婉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林婉棠指着信纸上的一处,说:“柳如烟似乎把这个字写错了。”
    薛景睿定睛一看,柳如烟的信中写到了“黑”字,但柳如烟写的是“黒”。
    林婉棠思索着说:“柳如烟文识才学出众,怎么会犯这种错?”
    薛景睿想了片刻,说:“或许她家人名讳中有这个字,她为尊者讳,故意将这个字写错了。”
    林婉棠自然知道这个。时人书信中的字,若是涉及到了父母等尊长的名字,便会故意多写一笔,或者少写一笔,表示避讳。
    林婉棠起身,从书柜里拿出柳如烟以往写的书信,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这么仔细一看,林婉棠发觉了更多异常。
    在柳如烟的书信中,“压”字被写成了“圧”,“德”字被写成了“徳”,“册”字被写成了“冊”……
    如果说是为尊者讳,那柳如烟需要避讳的字未免太多了一些。
    这些字的确很相像。平时读书信,人的眼睛会自动矫正,理解出正确的意思。此刻细细看来,才发现不少错字。
    薛景睿沉吟了片刻,说:“听闻倭寇也书写汉字,不知道他们写的汉字,与我们的汉字是否相同。我问一问精通倭寇话的人吧。”
    林婉棠点头:“好。”
    薛景睿揉了揉林婉棠的脑袋:“你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该怎样就怎样吧。”
    林婉棠轻笑,铺好信笺,提笔准备给柳如烟写回信:“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