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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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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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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讲什么道理,谁敢散布谣言,就砍谁结业资格,我倒是看看,他们牛还是我牛!”

    旁边在倒降压药的“继母”,就比陈嘉效大五岁,是陈霆民的研究生,当初那个规培生生了个女儿,陈霆民没有给她名分,后来又和一个已婚的药代好了几年,对方离婚和他再婚,一直没养,直到这个研究生儿子都生出来了,陈霆民又离婚再娶。

    坊间流传的说法是陈霆民重男轻女,都忘了他还只是科室一个小小住院总的时候就有过一个儿子了。

    陈嘉效想起那天在滨城,和郑清昱“吵”过的话题,陈霆民现在的妻子也是这条路走过来,按理来说她会感同身受,可现在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准备自己的事,神色漠然,等陈霆民放下电话,给出她的建议:“那帮学生不过是趁这次凑热闹,事又发生在他们身上,一个个闹得倒起劲,照我说,应该通知到各个科室的老总教秘,先从这个月出科开始卡,出不了科,规培时长不够,他们就知道错了。”

    “你来干嘛?”陈霆民眉头压得很低,肉眼可见的烦躁,瞥一眼旁边的陈嘉效,更是气结。他一直希望陈嘉效能继承自己衣钵,可人跟着前妻长大,现在给外国人打工就算了,还染了一身资本主义坏毛病。

    “不是以为你要死了,没想到是装病躲回家,留下属在那边拼命。”

    陈霆民直接将筷子砸出去,柏橙赶紧把被吓哭的小朋友抱走,不敢掺和,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陈嘉效,他一脸冷淡,姿态依旧是松弛从容,恰好也看过来,柏橙心漏跳一拍,匆匆把脸转开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既然这样,下回让你老婆别大惊小怪的,如果再打我电话散布虚假消息,我会报警。”

    陈嘉效一下飞机就接到柏橙电话,说陈霆民因为本院职工和研究生发生医闹事件一晚上没合眼,在家里厕所晕倒了。他马不停蹄赶来这边,是想了解这次医闹,事涉研究生,那和郑清昱是不是也有重大关系,压根不是因为什么担心陈霆民晕倒。

    这种男人,死了才好,这是陈嘉效整个童年听到母亲那边家人说最多的话,成年后,陈嘉效觉得母亲如果不疯,他自己就会疯掉,所以他选择留在国内上大学,倒也不想和陈霆民有任何关系,一个人跑到最北边。

    从陈家出来,他没开车,自然而然就走到这边了,本来想打通电话的,就算像上次那样,她因为工作压力,受了傻缺领导的气不肯接他电话,可陈嘉效想试探,在滨城时他和她说的话,她有没有记住。

    陈霆民骂了她,她可以骂他,骂回来。

    不过两天没见,他发现自己想她了,非常想,想在她最疲劳最崩溃的时候狠狠做,这样她哭了,在他身下,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安慰她,吻她难得的眼泪。

    同样怀念,滨城的短短几天。

    落地台城之后,这座城市的秋风都柔和许多,没有让人抑郁的肃杀深色。白蜡的枫叶、酸甜的糖葫芦、拥挤的烤牛店、五光十色的江景通通像遥远岁月里遗失的一切,分不清到底是古老的记忆还是梦幻的幻想。

    陈嘉效给自己点了支烟,一个人在街头漫步,生人勿近的冷酷、孤单,却是满脑子绮丽,想让她趴在胸口替他点一支事后烟。

    紧接着,他抬眼看到了她和她的丈夫。

    陈嘉效其实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想自己正视了一个事实:在单位面对领导施压,劳累奔波一天后,如此温馨宁静的夜晚,她是留给家人的,站在她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拥有合法身份去聆听她的委屈,分担她的压力,舔舐她的伤口。

    在厉成锋身边这么沉静温婉的郑清昱,陈嘉效也是第一次见,她看起来没有任何伤口暴露在外面,不像面对他时有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不可一世的暴躁、绝望——不像郑清昱。

    厉成锋说他们刚从老人那边出来,这更让骄傲的陈嘉效恨不得将自己撕碎,毫无存在感才好,他不可遏制地想象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再看看自己,对比太惨烈。

    他想,也许两人和好了,在老郑知晓郑清昱有离婚想法后,鼓动全家人出面调和,郑清昱决定再给那个男人一个机会。

    无论在哪国,陈嘉效恨透那些什么都不懂自以为是做“调和者”的人们,他们沾沾自喜,以为又拯救了一段感情,一个家庭。

    郑清昱会是那样的人吗?

    陈嘉效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不了解她,十年后再见,在拥挤电梯间,还是惊鸿一瞥,她依旧清冷、淡漠,美而自知但不自羡,过分清醒自我的模样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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