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恢复四百里失地的经过,辨明功过是非。”
    朱由简微微一笑,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继续问道:
    “汝在书中记述,熊廷弼入狱,是孙承宗大力促成,是么?”
    茅元仪面有得色,昂首道:
    “确实如此,熊廷弼这厮弃守关外,罪不容诛。若非高阳公明断,劝说先帝,这厮只怕如今还逍遥法外。”
    随即眼中流出骄傲的神色
    “不瞒陛下,臣当年为了让熊廷弼这逆贼伏法,也出了不少力气,曾写信催促当时刑部尚书孙玮尽快诛杀此贼,不可使其跋扈于囹圄之中。”
    随即脸上又显出激愤之色:
    “熊廷弼当王化贞溃逃时,右屯以西尚有四百里,这厮却强令军民尽数撤入山海关内,关外四百里大小堡垒尽数焚弃。如此之人,死有余辜!”
    “吾听说如今又有熊廷弼余党洗白此贼,陛下万万不可受其蛊惑。”
    朱由简又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问道:
    “汝还在书中写,当时有人提醒建虏可能绕道蓟镇,从喜峰口一带入关,孙承宗上疏痛斥此等谬论,是也不是?”
    茅元仪又是一脸得意,傲然道:
    “陛下明鉴,一些小人嫉妒高阳公在关外修建城池,收复四百失地的大功。故意造出建奴借西虏之境,舍辽攻蓟,自喜峰口竟趋京师之说,散播这等荒诞不经之谬论,迷惑视听。”
    “高阳公何等英明,痛斥此等谬说。臣不过是如实记录。”
    “臣今日见陛下,为袁崇焕鸣冤,也是为此。听说东江毛文龙又在散播建虏会从喜峰口绕路入关的谬论,陛下万万不可受其愚弄。
    “毛文龙无足轻重,袁崇焕欲杀之,正是除掉一患。没有禀告陛下而私自谋划,确属有过。但罪不至死。”
    朱由简点点头,心想把这茅元仪逗得也够了。
    这茅元仪不但领兵无能,军事战略上也是毫无见识,昏聩至极。
    要不是自己看中了他另外的能力,就冲他说的这些话,就可以直接打一百棍,流放海南岛。
    “很好,茅元仪,军事你就不要谈了。”朱由简温和地笑着。
    茅元仪怔住,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自以为军事天才,正有一肚子的韬略要阐述。
    脑筋一转,随即想到,军机大事,岂可轻易泄露于朝堂之上。
    皇上这么特意嘱咐自己,显然正是看重自己的军事才能。
    这么一想,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皇上看来真是自己的知己。
    他正有些沉醉时。
    朱由简冷不丁问道:
    “汝是不是还写过一篇《冒言》?”朱由简盯着茅元仪的眼睛。
    茅元仪惊讶地瞪大眼睛。
    皇上竟然连自己写过《冒言》都知道?
    这么看来,皇上一定在藩邸时就关注自己了。
    只是这冒言写好之后,看过的人都相当冷淡。
    现在皇帝既然发问,他只能老实回答。
    “正是”
    朱由简目光顿时发亮,看着茅元仪,如同一头饿了很久的狼,看见了一只肥羊。
    这灼热的目光投在茅元仪身上,一直骄矜自得的茅元仪,心里忽然也有些发怵了,向后退了一步。
    朱由简连忙笑眯眯道:
    “如今朝廷财政匮乏,入不敷出,茅爱卿写的《冒言》,正是关于国计大事。这朝堂之上,百官汇集,爱卿可详尽阐述一番。”
    提到《冒言》,他连对茅元仪的称呼都改了。
    茅元仪见皇上话里表露的是欣赏之意,又兴奋起来。
    他一卷袖子,两眼光芒逼人,朗声道:
    “陛下真是石民的知己。不瞒陛下说,臣言军事,喝彩者多。一言财税,却大多侧目而视。”
    “臣的这篇《冒言》,写成也有多时,知者却寥寥无几。”
    “以我大明疆域之广,人口之多,物产之丰,朝廷却如此穷困,岂是真的无财可用?”
    “大谬不然也!”
    “臣生长于江南,耳濡目染,民间风气尽皆知晓。”
    “当今江南,豪奢之风遍地。富人纸醉金迷,一掷千金,营造亭台楼阁,园林假山,享受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就不必说了。”
    “便是江南下层贫民,也醉心于美食美衣,攀比成风。一有收入,就吃喝干净”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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