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难民里,早就众人皆知。
东江官兵平常说起来,更是痛心疾首,愤恨不已。
都说当时东路军刘綎刘大刀神武勇猛至极,能在马上抡一百多斤大刀如飞,又参与过抗倭援朝,各地平叛,善于用兵,善用火器,是积年名将,比起三国关云长关老爷都要胜过不少。在建虏鞑子那里都被视为天神一般的人物,畏惧得很。
若不是那西路被俘的汉兵甘心为鞑子所用,欺骗东路军,使得刘大刀卸下盔甲,撤去防备,那刘大刀就算率军以少敌多,后金都未必能是敌手。
只要刘綎能把建虏杀得胆寒,那岂会有后来的生灵涂炭?
所以毛有智这一番话,更是激起了在场众多东江将官和士兵的同感,纷纷咬牙切齿表示痛恨。
曲承恩也点头道:
“许多辽人投靠建鞑,不是建鞑对辽人好,而是建鞑更凶残,而大明太宽仁。”
吴兴却瞪大眼睛,停止了哭泣,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眸子盯着曲承恩,充满怨毒之意,嗓音嘶哑,咬牙切齿道:
“你们落到俺的处境,未必比俺强。要是你们全家被鞑子要挟,你们怎么办?你们就不在乎家人死活?”
曲承恩呵呵了两声:“你说的对,我在你的处境,或许也和你一样。”
吴兴听了这话一愣,曲承恩能这么说倒是出乎他的意外。
毛有智脸上变色,说道:“曲将军……”
曲承恩一摆手,对毛有智笑了一下:“或许而已。”
然后视线回到吴兴身上,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更加冰冷:
“也正因为如此,更要杀你家人。以后类似你一样的人,也可以少些理由帮鞑子来骗大明官兵。”
说到这里他冷笑道:
“既是在你的处境,可以只考虑你家人的性命,不考虑大明官兵、其他辽民家人的性命。那我在大明参将的位置上,为何要考虑你家人的性命?你又有什么道理来要别人考虑你家人的性命?”
“你若只是站在鞑子那边,受胁迫和我军面对面厮杀,抓到你,你肯投诚归正,也未必就杀,更不必说株连你家人。但你利用汉人身份骗取信任,害我将士性命,那只能以牙还牙严惩。”
吴兴听到这话,终于无话可说,身体抖了一下,似乎被抽掉魂魄,脸如死灰,瘫软在地。
他心中已经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倒不如不要答应为了鞑子做事。
他从曲承恩的气势上,隐隐觉得只怕这建虏的盛京真的未必能守住。
杨志羔却有些疑虑,提醒曲承恩道;
“可是我军未必能攻破沈阳城。”
曲承恩目光坚定,说道:
“一定能破!”
他说出这句话,语气平静,但似乎又比那些慷慨激昂的誓言更有感染力。
曲承恩赶到城南,去向沈世魁通报情况。
沈世魁此时也已经命令停止攻城,易承惠也和他在一起。
沈世魁听了曲承恩的汇报后,安慰道:
“胜败常事。全不冒险,也就没法打仗了。曲兄弟能让杨志羔做好应变,算得上谨慎了。”
曲承恩皱眉道:
“只是这沈阳城要硬攻,也确实难以攻破。”
沈世魁平静说道:“我等原就只是围城做势,也并非真一定要攻下沈阳。这建虏岂是那么容易就好对付的?只要吸引虏酋大军回来,那便是大功。”
曲承恩心有不甘:“我已经在将士面前说了一定能攻破沈阳。”
沈世魁呵呵道:“破自然一定能破,将来彻底扫灭建虏时,攻破沈阳城也是破,你也是实现了承诺。”
曲承恩摇摇头:“若这次就能攻破,不但给虏酋一个大打击,也要让那些投靠建虏杀同胞的汉人奸贼,从此以后睡不好一个安稳觉。”
沈世魁摇头道:“我自然也希望能攻破,只是却没什么好办法。”
易承惠忽然眸中闪光,说道:
“我倒是有一计”
沈世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何计?”
易承惠目光炯炯,道:“要是鞑子守军就这么一直在城里,那自然难以攻破,若是能把他们引出来,这破城就有希望。”
沈世魁似乎觉得易承惠说了一句废话,谁都知道把建虏守军引出来,就更容易破城,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他皱眉:“这谈何容易?”
易承惠目光却更亮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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