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炽热,手掌包裹住她白嫩的手,“我想见你。”
    “现在见到了,然后呢?”
    “去做我们约定好,要去做的事。”
    瞿清别开眼,拉下墨镜架在鼻梁上,看着前方笔直的公路,没什么表情。
    想接近她的男人太多了,甚至有时私下,付云泽还会主动送各种类型的男人给她,揣测她的心意。
    隐在墨镜下的眼神闪烁了几下,以前逢场作戏的事不是没有,每次见完,瞿清都止不住犯恶心。
    但她承认,此刻坐在方舟身边,她似乎有些期待这条公路的尽头。
    是更大的荒漠,还是崭新的绿洲?
    “你看窗外,这片区域已经开始有植被了。”
    方舟指着公路围栏外渐起的绿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很多基层工作者手里拿着很小的树苗,在这里治沙。”
    “现在再来,这片林子已经长起来了。”
    瞿清侧头去看,发丝垂落在耳边。太阳太大,靠近公路的地面都被炙烤到模糊,但小树林却越往前越茂密。
    “虽然林子的密度看上去很稀,但梭梭的根很发达,固沙的能力很强。”
    方舟递给她一个便携氧气瓶,“待会海拔升高,要是不舒服,就吸一会儿。”
    瞿清接过那个氧气瓶,手指触碰到方舟凸起的指节。
    方舟一把抓住她有些凉的手,“空调是不是有点低?”
    瞿清摇摇头,“还好。”
    “不舒服要和我说,”方舟认真地看她,清澈的黑瞳里照映出瞿清的影子。
    瞿清摘下墨镜,直视他那双干净的眼睛,眉眼松动,轻轻地说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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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瞿清又靠在放倒的车椅上睡了过去。
    困意汹涌,可是大脑却意外的活跃。
    那些人的冷眼旁观,刻薄的话语,谄媚的笑脸,虚伪的试探,一幕接着一幕,压得她喘不上气,额头不停冒着虚汗。
    “瞿清。”
    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瞿清紧紧抓着那人的手,惊醒过来。
    方舟皱紧的眉头就在眼前,她触电般松开手,却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又是这个密不透风的拥抱,她眼眶有些湿润,开口却冷淡:“方舟,松手。”
    “你昨晚睡得也很浅,”方舟没有松手,自顾自地问:“瞿清,你一直都浅眠,甚至失眠,是吗?”
    “松手。”
    方舟已经将车停在了那片自然保护区的林管站,很多旅行者背着背包和露营设备,准备徒步上山。瞿清伸手去推他,看着车窗外悄悄打量着他们的人,声音变得凌厉。
    男人松开她,仔细观察着她苍白的脸,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
    “累吗?累的话,也可以返程回去休息。”
    瞿清摇头,回避着他直白真诚的眼神,转身就要推门下车。
    草场上的风裹着清冽的植物气息铺面而来,青黄的群山层迭,远处的雪山突破了云层,在阳光下散出金色的光。
    这里的温度比荒漠低了些,瞿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咽下所有翻涌的情绪,转身去看方舟。
    他从后备箱取出了一个登山包,还有一个露营手提包。
    “这个给你,”方舟递给她一个淡蓝色的双肩包,“里面是一些日用消耗品、急救用品还有水和氧气罐,比较轻。”
    “快的话,在这露营两天就能走,但是慢的话,可能要一周。”
    方舟背起那个沉重的双肩包,“看你的体力,不舒服的话,我背你下来。”
    手里被他塞了一把巧克力,瞿清有些哭笑不得。
    方舟扬起痞气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随性散漫的状态,眼神却坚定。
    “我会保护好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