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穿过她棕黄的发丝,替她揉按着紧绷的太阳穴,耳畔是瞿溪均匀的呼吸声。
    瞿清轻轻地勾唇,闻着厨房传来的饭菜香气,手腕上戴着曦悦送的紫水晶手串,久违的着陆感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还是活着好。
    的确。
    20岁的时候,以为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坐在瞿谦和的位置上,俯瞰整座城市。可后来她才发现,那些东西不过如此。
    再后来,她差点以为要失去所有,只能等待惩罚的降临。
    可上天派了方舟来她身边,他就像是末日里的那艘船,带自己逃离了命定的结局。
    命运好像被改写了一般,她再次回到原点,从高位上离开,可身边却多了一群充满爱和希冀的灵魂。
    她也好像开始了第二次生长,回归到小时候的梦想——成为一个自由快乐的人。
    “吃饭。”
    方舟还穿着她买的蓝格子围裙,探了个头进来,却看见瞿溪紧紧贴着她的小腹,昏昏欲睡。
    “吵死了。”
    瞿溪被他的声音惊醒,懒洋洋地坐起身,一抬头,就对上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她眯了眯眼,故意清了清嗓子,抱住瞿清的手臂,挑衅地看他。
    方舟双手抱胸,脸色黑沉地看着她表演,“快从她身上下来。”
    “就不。”
    “下来。”
    “不。”
    “……”
    瞿清看着他伸手就要逮人的架势,把瞿溪揽在身后,“不是说吃饭吗?走了。”
    方舟收回了手,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揽着她的腰扶她下床,悄悄在她耳边吹气:“今晚也得给我按。”
    最近频繁被他蹂躏占满的身体软了软,她默默瞪了男人一眼,扭过头快步离开房间,飞快地下了楼,走到了餐厅。
    “快看。”
    吃完晚饭的关雨柔一手举着给曦悦的糖葫芦,另一只手举着离婚证,笑意吟吟地看着陪方舟收拾好碗筷的瞿清。
    瞿清接过那本红色的证件,低头翻了翻,轻轻地笑:“恭喜。”
    “怎么这么快?”瞿溪一把坐在她身旁,叼下一颗裹着糖衣的山楂,对着曦悦做了个鬼脸。
    关雨柔扬眉,“瞿深没想到g省省委李鄫倒台的那么快,要说行贿受贿,就够他去警局喝喝茶了。更不要说李鄫的弟弟李邯,这位y省高官下马,加上陈楚婧落网,种植园的事情很快要水落石出了。”
    她轻轻哼笑了一声,眼神透着几分嘲弄:“他现在想逃,可康和的人盯得死死的,他根本无处可逃。”
    “他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苗源,让他的好舅舅背锅。可惜,我知道的东西太多,我和他做了个交易,我愿意净身出户加上不透露他的秘密,换一个离婚的清净,和曦悦的抚养权。”
    方舟给曦悦端来一盘草莓,搂着瞿清坐下,侧头看着她:“可是警察和检察官们可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得去接受调查。”
    “我当然会去,”关雨柔眯着眼笑了笑,“但我只会说我不知道,剩下的,我会说——”
    “很多事是关振海在和瞿深商量,我不清楚。”
    方舟眉头动了动,心领神会。
    他告诉过瞿清,关越也找了关雨柔。瞿清的猜想没错,关越最终的目标就是苗家实验室背后的关铭健,父子相残,父女争斗,仿佛是关家人的宿命。他需要这个关振海这个伯父的权势,可又要瓦解他的权力。
    利用关雨柔去敲打他,同时,关雨柔将被他扶持,来填补这个权力的空白。
    掣肘和联合,他曾经冷着脸教过自己,只可惜自己还没学会。方舟垂了垂眼,心里倒计时的牌子又翻了一页。
    他在瞿清身边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好了,该休息了。”
    男人站了起身,拉起瞿清的手臂,对着关雨柔和瞿溪淡淡地说了句,“你们随意。”
    瞿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才八点半,你是军事化作息?”
    关雨柔塞了她一嘴水果,才盯着方舟和瞿清的背影,慢悠悠地开口:“人家急着交流感情呢,今天咱们就别上楼了,一楼客房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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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人越不舍,时间反而过得飞快。
    瞿清摸着手里那本属于自己的离婚证,最后一次坐上付云泽的车。
    “什么时候去波士顿?”
    车窗外的街景缓缓后退,夕阳把整座城市镀上一层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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