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你不回我信息。”
郁知的背脊僵了僵,心跳慢了一拍。
“电话也不接。”
郁瓒继续说,声音很轻,尾音拖得很长。
“我等了你好久啊。”
郁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这个弟弟。
郁瓒慢慢地走前两步,轻歪了歪头,唇角的笑意不减:“姐,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给我个理由。”
郁知抿了抿唇:“忙。”
这个字落下,空气瞬间变得静默
“忙?”郁瓒轻嗤了声,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是质问,还是嘲弄。
下一瞬,他抬起手,扣住了郁知的手腕。
“姐,你在忙什么?”
郁知彻底清醒了。
“郁瓒。”郁知声音低下去,试图劝说他冷静,“都这个点了,很晚了,以后再说,行吗?”
少年没动。
郁瓒站在那里,看着郁知,扣着她腕骨的力道逐渐加重了点。
少年的皮肤是凉的,而醉鬼的体温是热的。
郁知被他这么一握,手腕上那点温度顺着皮肤,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直往心脏里钻。
“姐。”
郁瓒喊她的声音有些委屈,很轻,听起来怪可怜的。
可郁知的后背却僵住了。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又来了。
郁瓒又这样。
他从小最会这样了。
用这种可怜的,柔软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把她拽回去,然后将她死死地缠住。
郁知睫毛轻颤,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
她知道郁瓒不是在问她问题,他只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
如果她不顺着这个台阶下去,郁瓒就会用另一种方式逼她开口。
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他在等她的回答。
她不能继续沉默。
张口前,郁知闭了闭眼。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郁瓒就像一根泡在水里的钉子,锈迹斑斑。
不想着自救,只一门心思地选择死死地钉在她身上,不让她离开半点。
生锈的钉,不脱落,不断裂。
他在她血肉里生长,嵌进她的骨头,拔不掉,掰不开,哪怕腐烂,也要跟她腐烂在一起。
她试过逃的。
多年前,在北京的冬天,春节期间,郁知住在给某个医疗厂商当杂勤短工的宿舍里。
因为过年,大家伙都放假了,她留了下来,能拿叁倍的工资。
那一年,郁瓒刚上初中不久。
她妈进医院的第叁个月。
她当时好像很厌恶郁瓒,借着短工的由头,不回出租屋住,衣着单薄的少年被她训斥过,不敢去她工作的地方,只敢站在她职工宿舍楼底下等她下班。
郁知前脚踩进职工宿舍,郁瓒后脚就在她身后跟她小声道歉。
其实他根本没做错什么,郁知只是烦他。
单纯的,厌恶。
她没理郁瓒,顶着刺骨的寒风进去。
身后传来的是男孩略带着哭泣的喊声,声音哑得像是一只被冻坏的猫在叫。
郁知没有回头。
她站在宿舍里,后背靠着冰冷的墙,硌得她生疼,闭上眼,心里冷静地数数。
她以为郁瓒会像小时候一样,只要她狠一点,冷漠一点,他就会哭着去找母亲,委屈地告状,说姐姐又凶他了。
不过,母亲生病了。
她想,郁瓒应该会回家的。
可她错了。
郁瓒没有走。
少年就站在门口,在寒风里等她,等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端着洗脸盆和牙缸准备去接水洗漱,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郁瓒蜷在门口的影子。
冻得青白的指尖,蹲着睡着的姿势,低垂的头,呼吸里都是寒冷的雾气。
郁知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就像现在一样。
站在她面前质问她的少年,身上只穿着个单薄的冲锋衣,鼻骨冻得泛红,唇色很浅。
他故意的。
郁知心跳得越来越快,她避开与郁瓒对视的视线,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不耐烦。
她说,“很晚了,回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